“世上还有比张钧若更做作的人吗?”

……

借着酒劲,发泄了心里的憋屈,曲凌恭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12点,自己的十几条评论都在最下面,没有人给自己回复和点赞。一阵睡意袭来,他悻悻放下手机,跌入黑甜梦乡。

尹孜不愧是从小在社会上历练的人物,办事非常讲究效率。接下来的一周,曲凌恭都能看到几个不良少年模样的人,站在张钧若回家必经的地铁口驻守。

有一次接送曲凌恭的轿车路过,曲公子正好看到张钧若被他们围在中间。

曲凌恭悠然降下车窗,随风飘来几句虚张声势的厉喝:“听说你在学校搞同性恋?”

“你是不是变态啊?”

“老缠着个男人,有病吧你?”

“噗——”曲凌恭忍不住闷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也亏了尹孜,听风就是雨,找人麻烦这件事也是需要想象力的。

曲凌恭看张钧若低着头,瑟缩着双肩被这几个凶神恶煞围着,更显得荏弱文静。心想这样的羞辱和骚扰,他这么个人,估计支撑不了几天,过不久就会转校了吧。

我也不想这样的,少年,你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

这天周六,曲凌恭从练功房回来,按了按门铃,周姨围着围裙迎了出来:“小凌回来了啊”,周姨一边说,一边跟着他进了门,故意放大音量,“你妈说你最近学习用功,让我做了好多补脑子的菜——”

曲凌恭觉得这话暗含深意,扭头看她,周姨用嘴努了努客厅方向,忙不迭地给他使眼色。

曲凌恭拎着个单肩运动包,头上浓密的乱发用一根黑发带箍着,一簇簇竖了起来。路过客厅,看到那张数九冰寒般的脸。恭顺地冲着沙发上的男人叫了声:“爸——”。

男人不动声色地抬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微有愠怒。

“去哪儿疯去了?”

曲凌恭自知现在这身造型,不适合说去了图书馆,只能老实交代:“去了练功房——跳街舞——”

“一个男人,你也好意思说你跳舞——”

宋诗芳坐在一边,着急为儿子辩解:“课外活动嘛,陶冶情操,李家的儿子还学大提琴和冰球……”

“闭——嘴——!我说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曲明风喝道。

“你瞅瞅你,打扮得流里流气,跟街上小流氓有什么区别,哪一点像我们曲家的人?李家那小子学大提琴和冰球都拿得出手,大提琴可以演奏,冰球可以拓宽交际圈,你要是在公司展会上,给我当众来一段街舞,简直是丢了我们整个家族的脸!”

宋诗芳还想说什么,咬了咬下唇,生生忍住了。

曲凌恭眼神黯淡,刚被压下的憋屈又翻涌了上来,胸口闷闷的,低头说:“爸,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跳舞,不给您丢脸了——”

转头刚要离开,又被曲明风叫住:“你等等,下个月就是期中考——怎么样,能拿全班第一吗?你知道——你哥在的时候……可都是年级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