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了!那人鼻子上好像有颗痣。”连哭都忘了该怎么哭,小贩双腿打颤,软的要命。
有颗痣?王坞眯起双眼,没想到在路上都能意外得知这等好消息。
本来是前些日子就该解决掉的祸患,却因为手下办事不利,让这祸患逃了。如今功夫不负有心人,竟是让他在路上遇见了。
王坞眼光略微示意,几个侍卫便离开队伍,向四方散去。问话那人也继续开口,“你都同他说了些什么?”
说了什么?说丞相大人胁迫宁国公之女?他又不是傻子,这话说出去了还能活命?小贩再次停顿不语,犹豫半晌后,方才含糊不清道:“那人问我,宁国公之女是因何而死的。”
身前马匹忽然一声嘶鸣,前蹄腾起。王坞目光惊然,“死了?”
怎么可能。若是死了,苏府那边怎会半点音信没有?而且,怎么可能这么巧,自己这边刚刚领了皇命前去提亲,那边苏漾便自尽了?
王坞翻身下马,冷声质问道:“你可知是因何而死的?”
许是因为心虚,小贩气若游丝,“不不知。”
他以为只要不回答便能逃过一劫。却不知这位丞相大人疑心极重,一向不肯放过任何端夷。
命人将那小贩带走之后,王坞翻身上马,紧紧握住马鞭。
是死是活,也要他亲眼去看。
听百人讲,不如自己一见。
当王坞亲身到苏府时,原本热闹的苏府只剩下黑白两色,府邸中一片凄惨哀嚎,俨然一副办丧事的模样。
难不成真死了?
王坞半信半疑,迈进府门。
院子里没什么人,以至于他这般进去都没人通报。虽是丧事,但王坞总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隐约感觉有些地方似乎不大对劲。但自己花了这般大的功夫下的一盘棋,难不成要被这表面上的一场丧事吓退?
自然不可能。
王坞低声冷哼,循着记忆,快步穿过庭院,走至厅堂。
厅堂中只有一人,像是在刻意等谁,苏孟着一身丧服,头系白带,看见他也不起身相迎,只是面色阴沉。
“苏叔。”王坞故作惊慌,几步上前握住苏孟肩头,“这是怎么回事?我路上听闻,是阿漾她”
“还不是因为你!”苏孟一把推开他,双目圆瞪满眼血丝,咬牙切齿,像是要将他撕了吃般,“你个禽兽,觊觎我苏家不成,便来觊觎我女儿!”
脸上的表情不自觉一僵,王坞干笑道:“苏叔这此话怎讲?”
“若不是当日你对我女儿做了那等事,我女儿岂会走到今日地步?”苏孟面色沉痛,“我女儿那般注重清白,你对她存了那等念头,本已经让她生不如死。”
王坞有些莫名其妙,“苏叔,你是不是误会”
“误会什么?!”苏孟一甩衣袖,将他推开,“来人!送客!”
“苏叔!”王坞沉声低喝,“我已经向皇上请命,将阿漾许我为妻。如今却突然得知阿漾自尽。虽还未成亲,但总要让我看眼阿漾吧?”
“你有何颜面见阿漾?”苏孟老泪纵横,捶胸顿足道。
见他仍旧没有要走的意思,苏孟一把抄起桌旁放着的粗棍,眼底赤红,“再不走,莫要怪我不给皇上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