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是谁?”
这刺客敢于孤身一人行刺丞相,即便背后没有一方势力,也定然是有什么厉害人物为其撑腰。
如今又是被人抓个正着,更是被丞相亲自审问,说不定背后就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天大阴谋。
在座各位念及此处,便无不睁大眼睛,立起耳朵,巴巴的等着听那刺客供出幕后黑手。
只有苏漾紧闭双目,一把抱住身旁大哥的胳膊,双目泪然。
“大哥,你不能丢下阿漾。”趁着空隙,苏漾低声哀求,即便自己改变不了苏家的命运,也不想再被阿爹和大哥保护,独留自己一人苟且而活。
她抬眸,望向大哥。
却发觉大哥的身子僵硬,藏在衣袖里的手也已经紧握成拳。
苏冷眼圈泛红,牙关紧咬。
“是宁国公!我我是宁国公府中的下人!”
是宁国公大人扣下我妻儿!威胁我在今日宴会上行以刺杀,若若我不应,他便”
本直着身板誓死不说的刺客此时突然声泪俱下,无助的拽住了王坞长衣一角,“我本就是为了护住妻儿性命…求求丞相大人,救救我妻儿!”
这男人口中所出的每一字一句,都如同锥子般敲进苏漾心口。
“胡言乱语!”
苏孟再也忍不得,“我为人如何,在座不少人都是清楚的,即便当真心怀不满,也不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更何况,我放着那么多侍卫不用,为何偏要用你一个下人?!”
“我虽为下人,但自幼习武,当初便是被宁国公大人亲自领回去的。”男人冷静下来,望向苏孟。
“当时还在疑惑,为何宁国公大人独独选我一人,但在进入苏府之后方才知晓,宁国公大人原是另有目的”
此言一出,却是连苏孟自己都无语凝噎,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在众多人中独独选了他。
可并非是因为他自幼习武啊!
苏孟有话堵在心口,却是百口莫辩,明明是因为怜惜他生活惨淡,看他快要过不下去了,这才一时心软,独独选了他。
慧眼数十年,竟失足于此!
苏孟咬着牙,恨恨盯着地上跪着的男人,“你的良心呢?”
“小的所言句句属实!”
苏漾急在心头,目光便忍不住胡乱飘着,却在眼角余光无意一扫时,却瞥见大哥的宽大衣袖中藏着的那抹冷厉刃光。
大哥怕是早已猜到会有今日局势,这是要
于是连忙侧过身子,扑到苏冷身前,见大哥肃杀目光猛起波澜,惊然望向自己后方才松了口气。
“不可。”
苏漾压下哭腔,轻声低语。
她清楚此时大哥的心情,依照大哥的性子,定然恨不得将座上的那位丞相千刀万剐。可依照现在局势,一旦大哥掏出刀剑,无异于承认了自家心怀不轨的事实。
若是那般,便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苏叔,此人所言可否属实?”
王坞眯起双眼,眼底寒光闪现。“可否给我一个解释?”
“没做过便是没做过,何来解释一说?!”苏孟冷哼。
“我自是不愿相信。”
将长剑从那人心口抽出,他漫不经心,从身旁下人手中取过丝帕,细细擦拭着剑上血痕。
“苏家与我一向交好,苏叔又待我不薄,按情分讲,的确不可能做出此事。”他忽的嗤笑,冷眉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