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没说话。
气氛有些冷凝也尴尬,傅云茵看着他,唇瓣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对他不了解,哪能说帮忙就帮忙呢。
倒是说了大话,让人为难了。
想到这,便有些不好意思道:“我知道自己人微力量轻,可能也帮不上忙,就……”
“没的事,你有这份心就好。”苏青打断她的话。
话落,他也没提自己的事,将那捏烂的信收入口袋,说着:“就你一人?你男人呢?没陪你来?”
“我们等会要去拜访朋友,两手空空着实不好,他便去买了些酒,等会就来接我。”
她说话时,带笑的唇角隐隐透出那抹不甚明显的小梨窝,若隐若现的,甜美的和悦之色顿现,着实引人视线停顿。
他怔了两秒有余,随后怕气氛冷住,便说起了楚千婷结婚的事。
楚千婷婚嫁和她同天,因此知青也分两边。
苏青倒是会做人,两边都去。
楚千婷上辈子并没有嫁人,这辈子却是嫁了,傅云茵听苏青说起,自然好奇。
便也在他话下得知,楚千婷婚事办的不咋地。
且就苏青的话里可以听出,来吃席面的人,水平与饭桌上的菜食很……即便苏青没有表现的很明显,可话声语气还是让傅云茵感受到嫌弃。
其实家里再难过,婚娶这日都会整出像样的出来。
这是脸面问题。
老柴家其实整的也不算差,就以普通人家而言,置办的席面水平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只是这样的差不多和卓家比,当然没能比。
谁都知道这样的比较没有意思,可谁让老柴家和卓家同一天娶媳妇?
是人都会去比。
所以本就不是普通人,眼界比平常人要高的苏青,自然看不上楚千婷婆家的席面,而去了卓家,看前来宴请的人与席面的丰盛度,心里天平就倒了过去。
两人聊了一会,卓子敬便回到邮局。
他看到苏青时,面上有几分讶异,醋劲,微微翻涌,但面上却不显的保持着良好态度,道着:“巧呀苏知青。”
“欸是!”苏青点头。
见卓子敬旁若无人的牵着傅云茵手,低语说着话,示威之意直直而来,感受其中的苏青,眉宇不禁蹙了起来。
随即也不再找不自在,借口自己有事,与之道别。
他一走,卓子敬便问着:“你刚刚和他说了什么呢?”
这口气还真是……
“好浓的醋味。”傅云茵揶揄他,“我去寄信,等会说。”
柜台这时没人,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傅云茵便将手上的信寄出,与卓子敬出了邮局,边走边说着苏青提的老柴家。
卓子敬是本地人,对老柴一家上下算是了解。
他微微挑了眉。
“楚千婷嫁给了柴爱民?”
“是呀!”傅云茵点头,“怎么了吗?”
这画面看起来很是赏心悦目也养眼,但更多的是诱人。
赤|裸裸的诱惑……
“说谢礼太见外了。”他笑。
带了丝痞意的笑特么看起来正打着坏主意!
傅云茵才刚有这种感觉,便见他迳自走了过来,双手撑抵在桌上,将她困于之间,轻声说着:“我有个不见外的谢法,要听吗?”
“什么?”傅云茵被他气息笼罩,看着面前那凝在他下颚上的水滴,圆润的要掉不掉模样,一时吞了口唾沫,就想舔……
傅云茵还真作死的舔了。
那一瞬她愣住。
卓子敬则是在那短暂的几毫秒里,感受湿软小舌划过肌肤所产生的酥痒──整个人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颤,血液瞬间集中到一处。
这下眼神都变了!
傅云茵心跳顿漏了半拍,直觉小身板要遭殃,忙讨饶道:“人家还疼着……”
卓子敬苦笑。
“我知道。”
卓子敬舍不得她疼,只能得等她恢复。
两人均是累了,一会便躺在床上。
傅云茵见他往旁躺去,支着脑袋看着闭眼不发一语的他,到底是不忍心他这样憋着,便压住狂升的臊意,“等好了点我们在……那个。”
卓子敬登时睁开眼。
手臂一伸,揽住她腰,人也凑了过去。
“我媳妇对我真好!”他在她唇瓣上轻啄了下,这下也不再得寸进尺,只安份的搂着她,压抑着本能,说着正事,好让脑中不充斥着满满废料。
“还记得明早要干麻吗?”
“记得……”傅云茵回着话,觉得他真是忍住时,便在他怀里找了个好位置靠着,听着他心跳声与说话而震动胸膛,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之话聊。
直到眼皮沉重的盖下,耳旁听到关灯声响与他道着晚安,这才沉沉睡去。
一夜过去。
许是真的太累,傅云茵难得没有因为换床而睡的不踏实,反而一夜好眠,次日早早起床,和卓子敬歪腻了会,便起床洗漱。
“你等会去灶房帮妈一下,房间我来收拾。”
傅云茵正打算回房收拾床铺与昨晚的菜盘水盆,听他这么说,逐点头,直接去了灶房。
农村新嫁妇会在隔日帮忙准备早点,傅云茵知道这点。
不过她就是再早起,也不会早过张翠花这年纪大,因睡不着而时常四五点就起床的人。
张翠花看到她时,还怔了下。
“怎么没多睡一会呢?”张翠花道着,手上这会正给锅子舀着水,准备煮粥。
“精神了就起来了。”她看着桌面上和到一半的白面面团,问着:“妈,面团要做馒头吗?”
上辈子就喊妈的人,这辈子自然也不会难以启齿或踌躇,傅云茵这声‘妈’,喊起来完全没有阻碍。
可落在张翠花耳里,当然不一样。
张翠花整颗心都舒服了。
她还想茵茵平时都唤婶子,这会改口喊妈,想来得一段时间……没想到改口的比老大媳妇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