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茵意识还很浑沌,脑子也胀胀的,此时反应都是慢半拍,所以待她反应过来时,张翠花已是伸手为她将散乱的发丝捋往耳后,轻抚她头。
“欸~醒了就好,就好。”
张翠花话声里尽是紧张过后的放松,温柔的举动无端泄漏出的关怀,让人有种长辈对自家孩子的慈爱。
感受其中的傅云茵,一颗心不禁发热,微涨。
许是病了不止感受深,就连心也脆弱了不少,她不禁想起那早逝的妈妈,小时候也是这般……眼眶莫名一酸,泪水就这么滚了下来。
张翠花身旁长年累月围绕着自家男人跟五个儿子,跟糙男人相处久了难免有了颗糙汉子心,于是傅云茵这娇滴滴的模样便让她稀罕的紧,这会见哭了,登时就像那些糙爷们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茵茵哭什么呀,是不是那里不舒服了?”
“没……”她摇着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真不舒服要说。”卓子敬道着。
一旁的牛老二被三人无视晾了这么久,听着卓子敬这话,心中无奈的摇了摇头,思忖:这不舒服说了能怎么样?就能好吗?真是傻子……
“记得多喝温开水。”牛老二提醒的说着,顺道给自己刷一下存在感,省得一直被晾。
这声多少起到作用。
傅云茵视线越过张翠花,看着她身后卓子敬,后抹着泪道着:“婶子,我那些菜……”
听这开头,张翠花哪不知她想说什么,忙说着:“好好好,婶子去拿给牛老二。”拍了拍她手背,安抚也道:“再休息会,婶去煮些粥给妳吃。”
“我……”
“别说了,还病着呢,要人照顾!”张翠花以不容拒绝的口气道完,便让牛老二随她去灶房。
张翠花与牛老二一离开房,卓子敬后脚便要跟着离开,却被傅云茵给喊住。
“卓子敬等等。”
“怎么了?”卓子敬站在门口回话。
“我口渴……没力气,你、你帮我……”她话还没说完,见他已经去桌子那为她倒了杯水,话便止住。
待那水端来给自己,她也喝了几口后,杯子被她搁在旁的斗柜上,随即做着那从醒后就想干的事。
她一个伸手,立即将他给抱住,脸庞甚至还蹭了蹭他那有些硌人的硬实肚腹。
劲腰被搂,而那小脸不仅贴在他肚腹上,还像小动物一样蹭了蹭……
卓子敬哪想到她会有这般的举动,被蹭磨的又酥又痒间,顿整个人也跟着热燥了起来。
十九岁的年纪,正是青春躁动的时候,身体比心还实诚,几乎是心神晃动的瞬间,也很自然的起了生理反应。
卓子敬浑身一僵,俊脸无法抑制臊红,又急也难为情的就想拉开她。
“妳别贴着……”我!
那个我字还没出来,便被她的话声给吃掉。
“让我抱抱,就一会……”
卓子敬昨晚跑去揍老光棍,回来时已经很晚,今日难得不像平时一样的早起,于是还在梦乡中的他,便被自家老娘那声叫给惊醒。
“啊茵茵!”
他妈很少会这般一惊一乍,所以他连衣服套都没套上,仅穿着一条裤衩就冲出房门。
“妈?!”
张翠花正费劲儿的撑着傅云茵,听着这声唤,以为孩子们都出门了的她心中大喜,立马道:“来来来,赶紧帮妈把茵茵抬去房里躺着!”
“阿茵怎么了?”卓子敬说着,人也向前,伸手接过傅云茵。
手一触及,便被她肌肤上头的热度给惊了把。
“她是不是发烧了?”卓子敬问着,眉头不自觉的拧起。
昨晚明明还好好的……
“好像是。”张翠花附和着,又说:“你先将人抱进房,妈去叫牛老二来看看。”
牛老二是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多村民有什么病痛都会习惯找他来看治,真不能治,才会把人带去卫生所或是县市内的卫生院。
“等会别忘了打盆水给茵茵擦擦,退个热。”张翠花离开前吩咐着。
这时的张翠花浑然忘了,傅云茵可是个女孩子,她把儿子留下来,这样好吗?
“知道了。”
而显然的,忘了男女有别的不止有张翠花,就连卓子敬也没注意到这一点。
这时的他只知道要将人抱起带回房,剩下的还真没多想,只有在将人抱起那一瞬觉得:她怎么这么轻?
将人给抱进房,搁在床上后,卓子敬立即去打了盆水。
回房时,见她屋内壁上挂了条毛巾,便取了下来放盆水润湿,拧半干,这才像他妈以前照顾病了的他那般,往她脖颈面上擦着。
白皙肌肤,触目惊心的抓伤多是结痂或是结痂掉了后,呈现粉色痕迹的新生肌肤。
略显粗糙的毛巾一抹,结痂狂掉,擦的他心底紧张也心虚,手上力道越放越轻,最后干脆不擦了的转移至她的手。
那手抓握在掌中,便被他的大掌完全包覆,尽显纤细又小巧。
肉嘟嘟的掌心柔嫩若无骨,指节秀气又白皙,末端还透了层的淡粉,色泽就似自蕊心透出粉色的花瓣般,柔美又娇嫩,惹人把玩……
卓子敬将那小手来来回回擦了好几次都不知,直到那嫩白的肌肤泛起了层红润,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吃起人家的嫩豆腐……
他在干什么!?
卓子敬暗自唾弃自己,又将毛巾打湿拧好后,这下什么动作都不敢了,就怕自己又不由自主的……
最后那条毛巾就这么躺在她额头,他也趁这时回房给自己套了件衣服。
乡下人容易听风是雨,见什么是什么,即便人昏迷的躺在那,两人清清白白的没怎么样,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他又未穿着上衣,这要是传出,定是说得他俩不用做人了。
卓子敬深知乡下人性子,不想害了彼此。
不过他这下一走开,才刚回房套上衣服,便听到他妈骂着:“臭小子让你照顾人,照顾到哪里去了?”
听着那洪量的声线,卓子敬能想像他妈此时一定像只茶壶般,叉腰骂着。
我也才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