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说话的这当口,卓四哥恰好踩在时间点到来,此时正么喝着知青们赶紧上车出发。
拖拉机的位置有限,早跟卓四哥说好的都有位置坐,至于临时来的,比如熊灵就被丢下。
“我还要载生产队的东西,妳没提早说不准上车!”卓四哥有任务要身,拖拉机一发动,直接扬尘而去,完全不理会又叫又囔的熊灵。
熊灵脑子直人又霸道,谁都不想没事找事,自然没人为她说上话。
于是这会车后座位上的楚千婷就显得特别打眼。
她不是和熊灵不错吗?
怎么适才没帮熊灵说话呢?
众人不免觉得奇怪,于是看向楚千婷的视线不禁带上了异样。
楚千婷被看的只觉煎熬,忍了许久,最后只好跟苏青搭话。
于是她这举动落在众人眼里,更奇怪了。
傅云茵只瞥了眼楚千婷,没理会的看着风景,听着汤晓红和其他知青说话。
去镇上搭牛车驴车要半小时左右,坐拖拉机则约十多分钟。
拖拉机进入镇上一会便停在小学门口。
学校大门有个钟,卓四哥看着时间,和众人说着:“现在快九点了,下午两点前到这里集合,超过时间的就自己走回去!”
新来的知青对镇上不熟,自然是跟着其他知青。
于是几名知青很快便分成了好几组,有的下馆子有的去书店或是邮局与供销社。
傅云茵想去邮局给家人写信,便跟了两名知青一块儿走。
到邮局时,小猫两三只,傅云茵拿出证明,领了信件与包裹。
那封信微鼓,傅云茵上辈子傻傻的在这拆过,于是厚厚的一沓票与钱便这么摊在两名知青眼下。
虽说钱跟票并未遭这两名知青惦记,可之后两人的殷勤劲却是让人完全受不了,所以这会她便没拆信的直接收入贴身兜内。
至于包裹,她也不想拆,便自书包内拿出纸笔,开始写信。
她这动作落在两名知青眼里着实奇怪。
“傅知青,妳不拆包裹看看里面有没有信吗?我家人给我寄东西时,里面都会塞信的。”
听了这话,傅云茵突然意识到一点,哪有人上邮局领完信跟包裹后,不拆的就回信了呢?
于是傅云茵拆了包裹。
里头都是些吃食,不过旁倒是有封被压皱的信。
傅云茵还真忘了包裹内有封信,所以这会就连信里写了些什么也没印象。
她立马将信拆开,待至看完时,心里也涌了上了抹伤怀。
架,是打了,知青们也闹的不愉快,可生活还是得过。
尤其是农忙后的三天假期,知青们事前跟卓家老四说好要搭顺风车去镇上,这会便是心里还有气也没跟自己过意不去,无不在约定时间前到仓库集合。
时间还未到,卓四哥也没提前来,到仓库等待的知青们只好各自找了个地儿或站或坐或蹲。
这年代没什么娱乐,打架这事不止是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亦是知青们划分群体的重要参考,一会便见聊起来的知青说起昨天的事。
当然问的人大多是昨日不在现场的知青,说的多是昨晚在场且还面上挂彩的人。
随着讨论声,场上很快便而径渭分明起来。
“苏知青!你不知道昨天傅知青多么可恶!明明就是私自藏了玉米笋还死不说,非要闹到大队长跟村长村支书他们来时,才说她有拿!你说她可不可恶!?”
“而这样就算了,她既然知道玉米笋可以拿回去吃,为什么不跟大家说?也不拿来食堂这改善大家的伙食,就这么一个人独享,她良心过的去吗?”
“就因傅知青这样闹,我跟千婷伤成这样了,你看看我俩的伤,到现在还疼着……”
“也因为这事,村支书要扣我俩的钱,还得赔上食堂损坏的器物,这扣来扣去让我们明年怎么活?你说她这人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苏青一来便被熊灵逮着,baba的抱怨傅云茵如何,听的他面上笑容差点崩裂。
这事虽是昨日发生,可早已传的绘声绘影,整个事件经过如何,他多少明白是怎么回事,心底自是门清。
所以面对熊灵单方面的毁谤,他不止没搭话,甚至连面上的笑也敛住,神色淡淡的看着她与楚千婷,若有所思。
熊灵脑子直,只顾着自我感受与表现,自然没发现到平时待人亲和的苏青,此时态度冷淡。
她没发现到,楚千婷却是发现到了。
楚千婷立即扯了扯熊灵的手,说着:“别说了,事情都过了……”
“可我就是不满呀!”熊灵不愧姓熊,适才和苏青说的抱怨话,再次让她义愤填膺,令她问着:“妳别跟我说妳不在意!不会不满!”
“我……”
楚千婷怎么可能会不在意与不会不满?
现在只要一想起傅云茵,都能让她气愤的浑身发抖!
可在苏青面前,她只能表现自己的无辜与肚量,握紧拳头,极力的克制自己。
“这事已是告一段落,不管村支书处理这事的结果如何,事实又是如何,我我我……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说了,省得又有事。”
这话说的意有所指也委屈,顺道给苏青上眼药。
若是一般人,或许就会因楚千婷这一席话觉得,村支书在处理这事时,态度并没有想像中的公平,且可能因为后续的议论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苏青并非普通人。
他出生于首都京市,家里代代从军,根正苗红军n代,攀附的人不少,自然也见多了各种手段。
像楚千婷这种性子的人,他遇过也见过,所以明白她话里背后藏的真正用意。
不过他为人处事中庸,在没有涉及自身并危害到自己时,并不会对事物做出批判或拒绝往来的行为。
便也顺着楚千婷的话,四两拨千金的应了句,“楚知青能这么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