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晚不知不觉等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去上学,她才想起问他短信的事。
“看了。”
苏曜已经换上了校服。他本身就高,长手长脚的,原本松松垮垮的校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妥帖。秋日的阳光下,许星晚不自觉晃了下眼。苏曜面不改色地说:“我不认识汉字。”
“……”
清晨的街道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许星晚和苏曜走至公交站台。正好有一辆通往亭川中学的公交到站,但车上人很多。车刚一停下,站台上又有好几个人往前门涌。许星晚赶紧叫上苏曜一起上车,结果脚还没踏上去,后衣领就被苏曜拉住,整个人倒退了几步。
苏曜扫了眼满满当当的车厢,制止道:“你没看见车上这么多人?”
他显然不理解许星晚的行为,就像许星晚不理解他一样。
“这个点,公交车不都是这样子吗?”
总不能走路去……
苏曜伸手一拽,将她拽回了站台。“坐出租。”
眼看着车门被关上,公交车走了,许星晚一脸茫然。“为什么?”
苏曜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许星晚想阻止他,奈何不及他手长。直到出租已经在他们面前停下,他直接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向她歪了下头,示意她上车。
车子平缓地驶了出去。
许星晚注意到他身上系着的安全带,觉得很新奇。苏曜察觉到她的视线,手往她脑袋上一按,将她的目光转开,意有所指地说:“你往哪看呢?昨天还说没看过里番……”
“里番”这个词,许星晚起初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她昨天去查了下百度,才知道是……她慌忙摆手:“不,不是那样的!”
出租一路开到了校门口,许星晚付完钱下车,看着钱包里剩下的人民币多少有些心疼。苏曜收起手机问她:“你很缺钱?”
“嗯?”
“坐个出租车就这么心疼,我爸平时不给零花钱给你?”
许星晚面对如此“不知人间疾苦”的说词,只能用标准老百姓的回答反驳他。
“你知道出租车比公交贵多少吗?”
苏曜挑眉。“能贵多少?”
沟通不了……
许星晚忍不住小声嘟囔了句:“反正又不是你出钱,你当然不心疼!”
不由得想起他昨天的上网费都还是自己付的,
“什么?”苏曜没听清。
许星晚改用苏州话说:“少爷做派。”
苏曜:“说的什么鬼?”
早自习,各科课代表开始收作业。
然后一班的教室就传出了此起彼伏的声音——
“怎么少了一组?”
“谁没交作业?”
“裴然,你们组作业呢?”
以往一班的同学都是自己把作业主动交到小组长那里,小组长只用分好科目,转交给课代表。今天却出了点岔子,最后那组的作业竟然没有收齐。
小组长裴然站在梁诗尔的座位旁,冲里面的苏曜喊:“新同学,交作业。”
苏曜正在打游戏,头都没抬。
裴然又喊了一声,他才随口回了句:“没写。”
“作业收不齐我没法交。”裴然的表情僵硬起来,显然也有了脾气。
沈鹿鸣感受着从那边蔓延过来的低气压,用胳膊肘捅了捅许星晚。问道:“他什么情况?”
许星晚扶额。“完了!”
她把这事给忘了。
毫无意外,苏曜今天又是全班的焦点人物。
语文课时,他被老师点名读课文。许星晚想起他说自己不认识汉字,又低头看了眼面前的文言文,只能在心里默默祝他好运。谁知苏曜连书都没带!
“我教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见你这样的学生。学习态度都不端正,你来学校干嘛的?”语文老师气道:“连九班的学生都知道马上就高考了,要全心投入复习。”
苏曜皱眉。“态度是什么意思?”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