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果然说的没错,山下的人都是洪水猛兽,真是气死阿莽了……”
黑小子盖莽瘫坐在墙角,呼哧喘着粗气,口中呜呼哀叹,他浑身布褂灰不溜秋,被石子泥土砸出了一个个破洞,看上去更像是个乞丐了。
“嘿,赶紧找着个地方洗个澡,换身衣裳,再找些吃的,阿莽才不是野人呢!”
他拍了拍肚皮,早已是饥肠辘辘,想罢,将擎天棍再次背在身后,拎起破包袱,探身就在这家院落中转悠了起来。
这是一门大户人家的宅院,而盖莽的躲藏之地,似乎是座偏院,院子不大,杂草灌木丛生,许是很久没有人收拾过了,石径小道都被草丛淹没。
西南方一排厢房,黑灯瞎火,寒月掩映下,依稀只能见着屋子的轮廓,盖莽摸索着向厢房方向探去,绕过一片灌木,突然脚下一顿,面前陡然出现一口水井,青苔布满井口,靠近些都感觉到一丝寒气。
遇着水井,黑小子这才觉得口干舌燥,他跨大步来到井旁,正巧有个带把牵绳的水桶悬在井旁,盖莽二话没说,捋起膀子,将那吊桶沉入井内,打上一桶井水,捧着桶边,咕噜咕噜一桶水下了肚。
“哎呀……从未觉得这井水都如此甘甜啊!”
黑小子瓮声暗叹,只觉得心旷神怡,肚子里咣当晃满了水,但还不解渴,他又将水桶沉入井下,刚要拉起水桶,只听得“吱呀呀”一声清脆开门声,西厢房的屋门竟然轻悠悠掩开一条门缝。
盖莽倒吸了一口凉气,也顾不得手上的水桶,将它扣在井旁,矮着身子钻进井旁的灌草丛中,掩息凝神,一动不动。
吱呀……咔……
屋门完全打开,黑小子梗着脑袋张望,自屋里闪出一道人影,轻捡脚步向着水井方向走来,靠了近了盖莽这才看得清,那是一个丰腴的女子。
这女人哪像女人,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胳臂肘能有大腿粗,套着件大红袍子,手中端着一个木盆,走起路来好似推山移海一般。
黑小子也不知这女人想要作甚,悄悄收回了脖子,将自己藏得更深。
那女人端着大步来到了水井旁,二话不说脱下了长袍,将那水桶装满一桶井水,倒入了木盆中,一翻手腕也不知从何处抽出一个水瓢来,抄起一捧井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体上。
她竟在洗澡!
盖莽赶紧双手捂眼,非礼勿视,也幸亏那女子是背对着黑小子,未有太过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