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没想到这力金刚这么多后手。”不过想到力金刚的难缠，李老头恨恨骂了一句。

宁七也是暗暗皱眉，那力金刚最后使出的黄纸和晶石弩，可不是寻常江湖中人能拥有的，不说那晶石弩，单单那黄纸的神奇让两人听都没听说过。

“小子，我知道你的性子，你肯定会为我报仇的，咳咳，但我们两个光光对付十一峰的这么点杂碎，代价就这么这么惨重，特别是力金刚的后手，真是见鬼，在对付他们前，你可要准备齐全了，我可不想自己前脚刚走，你后脚就跟过来。”

李老头再次喘了口气，语气有些断断续续地道：“你还记得我教过你的，四句真言吗？”

“嗯，记得。”

李老头试图稳住自己的声音，沉声道：“闷声发大财，低调好杀人，报仇不隔夜，见势不妙赶紧撤！”

宁七点头应是，以这老头子无赖加嘴贱的性格，当初要不是认识到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的真理，还真的混迹不了江湖这么久。

“记得就好。”李老头轻咳几声，道：“这四字真言乃是我当年驰骋江湖的秘技，虽说有仇当下报，但有时也要丈量一下自己，可不要为了脸面就把自己搭进去。”

“总之，记住一句话，做什么事也不能让自己吃亏，小子，你可不要丢了老头子我的金字招牌，报仇的事，要从长计议啊。”

“放心老头子，我不是莽撞的人。”宁七低声道。

“你现在刚突破到练筋，之后还有更为艰难的熬骨和易血阶段，可惜我就要死了，无法再教你更多的经验。你可要争口气啊，我家祖传的这本锻体功法，到我这代，可还没人成功突破到易血阶段，我可就指望你了，以后来祭拜我的时候跟我说说，这易血阶段突破后有什么神奇功效的，让我也好安心。”

李老头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总算让自己将一句话顺畅地讲完了。

“我会的。”宁七点点头，这时他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以前老头子总是一股脑的将他的修炼经验塞给他，在修炼中犹如煞神般对他严厉至极，原来是李老头觉得自己也是时日无多了。

讲完这一大段话，李老头的状态越加糟糕，嘴中蓦然喷出一口鲜血后，眼中的神光黯淡下来。

随后抓紧了宁七的手掌，用尽了最后一丝力量，说道：“小小子，如果能将我埋回小山村就好，实在带不回去，就把我扔在这吧，以后记得给我上香的时候带一壶酒就行，还有咳咳，回回去帮我跟王寡妇说一声，让她不要等我了。”

“我会把你带回去的”

“呵，呵好好小子，话就不多说了，记得活久一点，我，我就不烦你了”

随着声音越来越小，李老头眼中的神光渐渐淡去，双眼最终缓缓合上，嘴中的呢喃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宁七抓着李老头已经冰凉的双手，跪坐在他身旁，额首埋入双膝之间，不声不语。

洞外风声呼呼刮过，一些白雪飘飞进洞内，洒落而下，不一会儿就将洞内的两人盖上了一层白衣。

大雪依旧从天空覆盖着山崖，仿佛下了很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