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出口，他就晓得自己错了。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不可能再收回来。

韩钦摇摇头，不禁为小胖捏了把汗。

小胖啊，即便你心中真那么认为，也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啊。要知道在这里围观的人，多少都对登仙榜带有一种情愫……

更何况，归海家的后人还在这了。

果然，只听归海承煌一声狂啸，率先抡起拳头朝小胖砸去……

不出五秒钟，战局就从单挑变成群殴。不过，群殴是单方面的，因为群殴的众人都在帮归海承煌。由此也可以看出，归海承煌这小子在超防局里人气不低。

“登仙榜的高手怎么会死，你死了他们也不会死！”那些人一边群殴一边嚷。

稍远之处，计无猜喃喃：“哼，无知。其实在很多很多年以前，榜单上就曾经有人堕入轮回。而且自那以后，人间就出现结界，从此也再没有人能真正从登仙榜中飞升了。”

“堕入轮回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韩钦小声问。

这本来是个顺水推舟的问题，可计无猜并没有直接回答。他推说榜单已经更新完毕，就无须继续守在这了。

见他要走，韩钦忽地问：“你为何要带着面具？”

计无猜坦然：“因为怕吓到别人。”

韩钦一愣，不晓得接下来该要如何接茬。倒是计无猜从容摘下面具，平静地看着韩钦。

即便韩钦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却仍免不了倒吸一口凉气。

计无猜的面孔粗看没什么特别之处，甚至可以说普通至极，普通到丢在人堆里也绝然发现不了的那种。

但，如果你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三秒钟，你就会有种如坠深渊的感觉。同时你会赫然发现，此人的眼眶中，竟然生就一对重瞳。

他的眼眶深深陷进面颊，各自长着两个瞳孔，其中左眼两个瞳孔上下排列，右眼两个瞳孔左右牵引。更为奇怪的是，所有的瞳孔都分别为不同的颜色！

“这么看着我，不太礼貌吧。”计无猜抿嘴一笑。

韩钦急忙收回眼光，而他的神经系统，还沉浸在莫名的恐慌中。

“挺不错，能盯着我眼睛看那么久，同龄人里面，你还是头一个。”计无猜轻轻将面具戴了回去。他说这话，也不知到底是夸奖还是嘲弄。

直至现在韩钦才看出，计无猜的面具上，眼睛部分笼上一层纱。他好心好意地说：“如果只不过因为重瞳不方便示人，何不戴副墨镜呢？”

这回轮到计无猜发愣了。他心中有个声音在嘀咕：就是嘛，戴副墨镜即可，何必弄个面具，那么神神叨叨。

不过表面上可不会有任何表示，只见计无猜耸耸肩膀，就转身离开。

那边的群殴此时也已结束，小胖血肉模糊地被两个弟子拖走。听他们说，超防局有着最高超的医术以及最尖端的医疗设备，因此小胖的伤没问题。

众人散去后，便留下满地垃圾。就像这里刚刚举行了一场演唱会，抑或是踢了一场球赛。特别是那些沾上小胖鲜血的垃圾，黏糊糊，看上去就觉恶心。

“素质啊素质，哎哎哎！”韩钦连叹三声，然后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