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瞬间,他的手中多了一物,细细的,软软的,却极为坚韧,且带着把柄,四五尺长,金丝缠绕,分明就是一根鞭子!
“如意索——”
云舟之上,但有异常,逃不过众人的耳目,且彼此近在咫尺,一动一静近在眼前。
阿雅转过身来,很是诧异,低头看向手腕,又道:“此乃元山门所特有的如意索,又称缠金鞭,你如何得来……”她的如意索,与那根鞭子极为仿佛,却安然无恙,完好无损的缠在手腕之上。
所谓的元山门,与元天门一字之差,却是一家小仙门,应该早已覆灭,或许与班华子颇有渊源,故而有了这根鞭子。而众目睽睽之下,势必惹来麻烦。怎奈某人丢掉了星云阵盘之后,再无趁手的法宝。如今玄火门的两个筑基高手阴魂不散,且此去星海宗祸福难料。他不能不有所计较,以防不测。
“捡来的!”
无咎回答的很干脆,稍稍凝神,已从鞭子的把柄中找到祭炼的法诀,展颜一笑:“管它什么法宝,我的乃是打狗鞭……”
阿雅难以置信:“蛟筋所炼的法宝,竟被你用来打狗?”
“嗯,专打拦路恶狗!”
无咎煞有其事道,也不避讳,在云舟之上,当众祭炼起他的打狗鞭。
阿雅与众人旁观,娇美的脸上神色变幻。那根“捡来”的鞭子,比起她手腕上的如意索还要精致几分。想必是高人炼就,威力更胜一筹……
须臾,祭炼已罢。
无咎抬手轻抛,金光尚未盘旋,已倏然消失。而他的右手腕子,则是多了几圈细细的金丝。云舟禁制所限,难以施展打狗鞭的威力,且暗中揣摩,或也能够应用自如。他冲着四周的众人咧嘴一笑,旋即抄起双手,耷拉着脑袋,继续似睡非睡而悠然静坐。
如此这般,一连多日。
玄火门,始终没敢轻举妄动,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拉近了间隔。相距五、六十丈的时候,被阿威察觉,急忙催动云舟,复又回归到了之前的情形。而双方的去势,愈发的飞快。星海宗,亦愈来愈近……
这日的破晓时分,残夜将尽。
一片熟悉的崇山峻岭出现在前方,而朦朦胧胧之中却不见熟悉的护山大阵。
阿威与阿雅,皆神情疲惫,却无暇多顾,双双站起身来。
不消片刻,一轮旭日东升。霞光笼罩,万里尽收眼底。
“星海宗,到了……”
两位筑基前辈,好像很是振奋,自言自语中,透着莫名的感慨。
阿猿与冯田也跟着跳起身来凝神张望,却一个个不明究竟。
那原本戒备森严的护山大阵,踪影皆无。而熟悉的山峰与丛林之间,却多了倒塌的废墟。且人影乱飞,剑光闪烁。即使相隔甚远,也能感受到凌厉的杀气无处不在。还有淡淡的血腥,随风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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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片白云,在天上飞。
那是玄火门与元天门所乘的云舟,好像是很默契,又或许相互顾忌,始终相距百丈,一前一后掠过高山大川,以及莽莽的丛林,直奔着星海宗的方向飞去。
阿威与阿雅,驾驭云舟之余,吐纳调息,将养伤势。
阿猿与冯田等四位弟子,也终于从连番的惊变中定下神来,各自静坐歇息,趁机找补几分体力。
无咎同样在闭着双眼,默默用功。他如今修炼,很是勤勉,比起从前的惫懒,简直就是判若两人。而他耷拉着脑袋,并抄着双手的模样,又像在打瞌睡,显得与众不同。谁让他是个半路出道的修士呢,早已习惯了无拘无束的随性自在!
一时之间,云舟之上颇为安静。唯有隐隐的风声,从禁制外传来。当然还有那变幻的天光,漂浮的白云,给人轻松放纵的快意,仿佛真的远离了血腥的杀戮,就此乘风归去而直上九霄。只是另外一片云舟尚在百丈远处紧随不止,难免坏了几分情致。
“啪、啪——”
两声碎裂的响声,很突然,很轻微,也很清晰。
云舟之上,众人尚在静坐,忽被吓了一跳,纷纷循声看去。
无咎依然耷拉着脑袋,眼皮都不抬一下,抛出两把灵石的碎屑,又抄起双手默然如旧。赶到星海宗,足有十余日的路程呢,揣摩功法之余,吸纳几块灵石,也算是一举两得。
众人恍然,继续赶路。
玄火门的云舟,依然在百丈之外追随,仿如同行,却虎视眈眈,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阿威回头张望片刻,又看向身旁的阿雅,彼此颔首会意,显得颇为默契。而正当收敛心神,又是“啪啪”的响声传来。他面皮抽搐,猛然转身。
只见某人再次挥袖扬手,抛出灵石碎屑,继续耷拉着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阿威怔了一怔,两眼狐疑。而须臾之后,并无异常。他喘了口粗气,慢慢转过身去。谁料不过瞬间,“啪啪”的碎裂声再次响起。他终于忍无可忍,怒道:“无咎……”
云舟上看似平安无事,而稍有动静,便很吓人。尤其是接二连三,着实让人胆战心惊而又不胜其烦。
无咎也好像受到惊吓,身子一抖,抬头睁眼,茫然道:“我吸纳行功呢,出了何事?”
“你……”
阿威亟待发作,却又无言以对。
阿雅转过身来,埋怨道:“无咎,短短的时辰之内,你便吸纳了六块灵石,太过于惊世骇俗了……”她说到此处,欲言又止,一双褐色的大眼睛,透着意味不明的神色。
无咎满脸的无辜:“我素来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