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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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拍戏的时候,一向不出错的谢南庭居然ng了两次,两次都是在和宋照水演对手戏。
李树疑惑地问他是不是因为受伤,还没有调整过来状态。
谢南庭摇了摇头,把手按在额头上,疲惫地叹了口气,说:“再来一遍。”
再来一遍时,他的状态就好多了,一遍过。只是戏份一结束,他就低着头,匆匆离开拍戏区域,仍是不肯看宋照水的眼睛。
这架势,好像是一对刚吵完架、正在冷战的小情侣。
哦不对,还差那么点儿意思。
这看起来,更像是他单方面决定自己是那位男朋友,又单方面决定自己要开始冷战。
人宋照水该演戏演戏,该聊天聊天,一点影响都没有。
这人一个人,玩儿的还挺乐呵。
李树看破不说破,手指上夹着一根快抽完的烟,往唇间一塞,长长地嗦了一口,把烟屁股往桌角的烟灰缸里重重一按,幽幽地吐出一口白色云雾,朝宋照水朗声道:“小宋,你过来。”
他这声还未落,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谢南庭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敏锐,好像他李树是什么欺男霸女之流。
宋照水刚刚接过一瓶饮料,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李树叫她。
她对李树的态度,就像班里乖巧的差生对严厉班主任,一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喊,就立马走过来,恭敬地问:“李导,怎么了?”
李树似乎是愣了一秒钟,右手在空中晃了晃,食指和中指因为长期抽烟都有些泛黄:“有进步啊,小宋。”
那边的谢南庭驻足了片刻,虽然听不见这边在讲什么,但是却能看见宋照水面带笑意,神色轻松,料想不是在挨批,便抬腿走了。
他的心情实在糟糕,一路上只顾头也不抬地往前走。
一进休息室,便兴致缺缺地半躺在沙发上,用外套罩住脸。
可是才躺下没多久,脸上的外套被人一把揭开,眼前突然一亮,伴随着奚落的笑声:“怎么了,失恋的人躲在这里偷哭?”
丁黛笑得肆意,她刚刚不知躲在哪个角落没出声,这会儿故意跳出来吓人,嘴里哼着不成调子的“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这里”
谢南庭当真被她吓了一跳,脸上神色一僵,眉头嫌弃地皱起,刚想说什么,突然发起了怔。
居然当着她的面开始发呆,简直不能忍,丁黛踢踢他垂在沙发外面的脚:“你是不是傻了”
话还没讲完,发怔的人眼睛转了转,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哦”,便看也不看她一眼,利落地从沙发上翻身坐起,双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下摆,就要离开休息室。
“二哥?”丁黛罕见地叫了他一声,声调里有几分忧虑。
谢南庭正在拧门把手,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依然是讨打的语气:“你刚吃了小孩吗?”
“哈?”
“口红颜色,”谢南庭不赞同地摇摇头,“难看。”
他说完就立马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我!”丁黛气结,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外套,恨恨地丢在沙发上,掏出小镜子照了照,“这颜色哪里不好吗,这么流行的姨妈红都不懂!直男癌,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