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赵安予瞥了他一眼,“自从和警局的人待在一起,看什么都像是人为作案了?”
“不是,”崔不留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我只是觉得,那个受伤的男人,有些奇怪。”
他刚刚就站在他们旁边,明显的感觉到了平头男对另外一位大哥的抵抗。
“这种靠自己找师傅,然后一代代传下去的传统民间技艺,内里关系都有一些复杂。”
赵安予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枚硬币,在路边小摊贩那里买了两根冰棍,拆开包装,递给了崔不留一个。
天气真的是越来越热了,升腾起的热气像是一个封闭的蒸炉,试图吸干蒸炉里人身上的所有水分。
赵安予没有想到,自己的休假就这样迅速的被迫终结了。
他接到张队电话的时候意识还有一些模糊,凭着一点意志强撑着摸到了放在床头柜上欢快叫动的手机。
他瞥了一眼时间,三点四十。
他一边揉着额角,一边集中精力听张队说话。
“……就是这样。”
“好,”赵安予利索的掀开盖在身上的床单,打开了壁灯。
他穿着拖鞋,拿过放在椅子上的衣服,换上,去卫生间洗了几把冷水脸。
崔不留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穿着睡衣从床上爬了起来,靠在门边,揉了揉眼睛,“怎么了?”
赵安予看了他一眼,“有人跳楼。”
崔不留的瞌睡虫一下子就飞走了。
他磕巴出一句:“怎么又是跳楼。”
“大概是跳楼简单快捷成功率高。”
崔不留扯了扯嘴角,一时还没办法对赵安予这句听起来不像调侃的调侃做出反应。
赵安予背对着崔不留穿好了鞋,那样子显然是打算自己一个人过去。
“诶你等等,”崔不留飞速的进了房间,没一会儿就换好了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赵安予:“不困?”
崔不留:“唔,我直觉有用的到我的地方,”说完这句话他还假模假样的叹了一口气,“自从进了体制内,人也跟着勤快了。”
案发地在医院。
目击证人是一名半夜起来放水的病人。
赵安予在路上买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崔不留,崔不留接受了他的好意。
自己的确还有些晕乎乎的。
他们到达的时候,小李已经在外头侯着了,跳楼人的身份已经确定了下来,赵安予接过照片的时候愣了一会儿。
这个人,他们白天的时候还见过,正是那位受伤的平头青年。
崔不留也看到了,脸上马上挂上了难言的表情。
现场已经被保护了起来,老邓做好了跳楼尸体的落地轮廓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