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予原本还在值夜班，匆忙的让小李先替上，骑上摩托车就赶了过来。

崔不留转头看了他一眼，眸色乌沉沉的一片。

他站起了身，拉住女孩的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的。”

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

警局。

布娃娃被剪刀裁开，一股馊臭的肉味溢了出来。

崔不留坐在椅子上，没忍住狠狠踹了一脚桌子的底杠，“谁他妈这么没有人性！”

赵安予的面色沉重，“去叫老邓来。”

老邓是驻留在警局里的法医。

老邓摘下了手套，叹气，“手段残忍，从被割下来的器官截面来看，是用类似于利刀片之类的东西割下来的，其余的就要等立案之后再仔细调查了。”他看了一眼手表的时间，“证据是怎么发现的？”

女孩像是没听懂一样，低着头玩着自己的手指。

崔不留咬了咬后槽牙。

赵安予挥了挥手，老邓点点头，出去准备检验结果。

崔不留蹲在小女孩的面前，微微翘起唇角温和的笑了一下，“你带哥哥去之前的地方好不好？”

小女孩看了他一眼，又飞速的低下了头，瓮声瓮气的问，“垃圾桶？”

“不是，”崔不留摸摸她的头发，“更早一点的地方。”

小女孩这次选择了闭口不言。

人们对于经历过巨大伤害的地方潜意识里都会选择回避，因为这些地方只会再一次唤醒他们的恐惧。

“你不要怕。”崔不留抓住了她的手，“你讨厌那些人吗？”

小女孩点点头。

“你带我们去，我们帮你抓住那些人好不好？”

小女孩有些动摇。

她说出口的话却让崔不留有些惊讶。

“哥哥，我知道我已经死了，”她抬眼看着崔不留，“如果他们也死了，会不会再来找我？”

“怎么会呢，”崔不留摸摸她的头发，心像是被虫子啃噬了一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你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去快乐的地方，而他们，”崔不留的眼里闪过锋利的冷意，“他们，会被带到地狱。”

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旧楼，很难想象在这座食铁的城市里，还有这样一处冷僻之所。

墙角的青苔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黑灰泛白的霉点嵌在了土块上，爬山虎的触角吸盘扒拉了半墙壁。

离此处最近的建筑物竟是一个小小的报亭，外头摆放的报刊也杂乱无章，像是主人全然没有打算依靠此事混一口饭吃，报亭墙壁上也是胡乱贴满的小广告。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敲了敲报亭的挡板窗户，里头竟然真的有一些声响，暗黄色的光晕从挡板揭开的缝隙里漏了出来，报亭主人露出半张看不分明的脸，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他的话里头带着浓重的口音，一听便知道不是b市的本地人。

“做啥勒？”

“老板你好，我想问一下，那处的那栋楼，”赵安予指了指废弃的旧楼，“那栋楼是怎么回事。”

报亭老板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劝告道，“凶宅，不要过去住啊。”

“凶宅？”

“凶了好些年嘞，”老板的手动了动，像是在摸些什么，随后又把手放下了，“十几年的凶宅，晚间都没有敢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