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夏尔刚想解释点什么,但是特雷维尔侯爵直接抬手制止了,“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我已经说了,你放手去做吧,你已经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路,而且事实已经证明了你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我应该也必须完全信任你,否则我怎么将这个家交给你?不用解释……”
夏尔看着老人平淡的表情,千言万语都最后被咽下了,只说出了一个词。
“谢谢。”
老人没有再说这个问题,“既然现在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从别的方面来看,可能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别的方面?”
“是的,我刚刚听到风声,政府已经初步认定这桩刺杀案是王党余孽干下的,所以他们接下来肯定会下大力气去报复王党,相应地也会削弱对我们这边的注意力。”老侯爵冷静地分析着,“而且,我听说,为了报复这一卑劣的行动,政府打算要处决一些之前被逮捕的王党分子……”
夏尔听到这个消息时,并不特别吃惊。在夏天的时候他们确实逮了一些王党,有些被流放去服苦役了,所以现在当然有的是材料去发泄报复心,这个不足为奇。
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在片刻的沉默之后,老侯爵又开口了。
“什么?”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夏洛特?”老侯爵轻声问。
“我们等下把她送回去算了?”夏尔试探着问了一句。
老实说,夏尔之前也没有考虑到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软禁着吧?
老侯爵的表情却仍旧十分严肃。
“菲利普有个提议,我觉得很有意思。”
“什么提议?”夏尔连忙问。
“你们干脆现在就结婚得了,然后你加点劲儿把她栓在家里……”老侯爵脸上没有一丝开玩笑的痕迹,“这样他那边也不用去头疼怎么跟夏洛特解释了。”
“呃……唔…………”夏尔彻底吃惊了。
“怎么样?这个主意我看挺好的。”
“呃……”期期艾艾了一会儿之后,夏尔最后还是回答,“还是先让公爵阁下头疼头疼吧……现在谈这个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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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阳光软绵无力,但是仍旧能够让世界回复光明。惊心动魄而又繁杂一夜终于结束了,然而这一夜所带来的影响却远远不会就此消失。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批批宾客被放回了家,而“国王遇袭”这一重大新闻,也随着这些人的回归和绘声绘色的描述而瞬间传遍了满城,引来了无数或惊恐或惋惜的议论。
不过,夏尔此时就没有空闲来考虑这么多了。
他现在正和芙兰以及夏洛特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准备先赶回自己的家——夏洛特是被他强拉着一起走的。
夏尔和夏洛特分坐在两边,而芙兰坐在两人的中间,在一路上,马车的车厢内三个人都沉默不语,气氛既压抑又冷寂,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样子。
最后,夏尔决定没话找点话来冲淡一下气氛。
“芙兰,你感冒了吗?”
是的,芙兰好像着凉了一般,靠在夏尔这一边缩着身子,所以虽然车厢比较狭窄,但是她的衣裙却绝少碰到夏洛特。
“不,我没事,”芙兰轻轻摇了摇头。
她的脸上还是有些红肿,昨晚的痕迹如此深刻,以至于少女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
“哦,没事就好。”夏尔轻轻点了点头,这一问一答总算让气氛不那么紧张了。
他又不动声色地朝旁边的夏洛特看了一眼——对方现在还是呆呆地坐着,面孔十分冷漠。旁边夏尔和妹妹的对话好像都完全没有在听。另外,夏洛特靠边也靠得非常紧,同样也尽在最大努力不要碰到芙兰。
夏尔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跟她对话刺激她了。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反而是夏洛特先跟他说话了。
“特雷维尔先生,您现在一定很得意是吧?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充了一会儿大英雄,还洋洋自得地坏了我的好事儿……”她眼睛直视前方,一点也没有看旁边的兄妹两个,“但是,您不要高兴得太早……”
“事实上我并没有很高兴。”夏尔温声打断了她。
“那就更糟糕了。您这么辛苦卖力,结果却连一点欢愉都换不到……”夏洛特的语气里多了些揶揄和嘲讽,显然她根本不打算再掩饰自己了。“从结果上来说,您成了我最憎恨的那个人的走狗,而且是不索取分文报酬的走狗,您觉得您还能辩解什么吗?”
芙兰仍旧抬头看着车窗外。好像夏洛特根本不存在一样。但是夏尔就不能做到这一点了。
“看样子您的现在的精神状态还很不错,我不用担心了?”夏尔也带上了一点点嘲讽。
“担心?如果真的担心您会这样对我吗?”夏洛特又讥笑起来,“不过,请放心吧,我受得住,事前我就想过如果万一不成功就应该怎么办,现在只不过是不幸真的发生了而已。失败虽然难受,但是不至于让人绝望。这么一点挫折怎么可以击垮我呢?我只是很惋惜,仅此而已。”
看来。夏洛特之前的失魂落魄只是为了在行动失败之后保住自己的性命而已,一确认自己重新获得安全之后,她就不再打算掩饰自己的心情了。
好,很好,这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