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鼠见了猫,既害怕又谄媚。
可是,自己的师父,竟然让郡守大人低头相拜,自称下官。
当郡守褚良和城隍陈奇两个人一致认定此人便是方寒之时,许成直接吓晕了过去,跟随许成的几个人哭泣不断,许风直接癫狂了,不断在地上拱土,像一只猪。
唯有许正,恶狠狠地目光中充满了仇恨和不信,以及前所未有的疯狂。
郡守褚良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一群人,心中有些后怕,幸而自己没有冲动,否则恐怕自己就是这其中的一员了,而且,将来还会被朝廷追究责任。
他恭敬地问道:“这几个人如何处置,还请方客卿示下!”
“这个人,从此便不是你们尚阳郡的客卿了!”
方寒瞟了一眼地上的秦越,秦越流血的手抖了一抖,方寒的目光又看向许正,说道:“剥夺这几个人,进入寒州学宫的资格。”
许成刚刚醒过来,一下子听到这个噩耗,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竟然进不了寒州学宫,又气得晕了过去。
那几个追随许正的武者,脸色苍白,苍白的无血,在这雨夜里,如鬼一般。
许正在地上爬着,任由雨水在身上横流,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方寒,阴狠地吼道:“我等考核,由寒州学宫直接干预,这资格岂是他一个小小的郡守想剥夺便剥夺的?”
郡守褚良眯了眯眼睛,他也算是一方的封疆大吏,被一个先天境的无知小儿嘲讽,也是动了怒,呵呵一笑道:“既然我没有资格,那我只好宰了你,如何?”
人死了,总进不了寒州学宫了吧?
城隍陈奇点头道:“好主意!”
“你敢!”许正嘶吼道,“我可是那位定下的弟子,你一个小小的郡守,真想找死吗?”
郡守褚良叹了口气道:“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人那么蠢,那么想找死!”
“我看,是你想找死!”
秦越手心流出的血,不着痕迹,却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在这图案之中,竟然传出来一道声音。冷漠阴狠。
天上的乌云更重了。
雨滴也在逐渐变大。
今夜,尚阳城有些太过压抑。
郡守褚良对着城东方向,遥遥作揖行平辈之礼:“还请城隍现身一见!”
城东,新修的城隍庙中,金身上光芒闪耀,从供桌之上的雕像中走了出来,一身官服,正义凛然。
一步便来到众人所在之地。
城隍来到此处后,立刻向郡守褚良行礼道:“下官尚阳城城隍陈奇,见过郡守大人。”
郡守褚良连忙回礼道:“不敢不敢!”
陈奇在尚阳城的历史上,算是一个极为有名之人,曾死谏君王,刚正不阿,为民所重。
当年他撞死在尚阳城外,才让当时的周王收回裁撤尚阳古城,让尚阳城百姓大规模迁徙的决定。
尚阳古城,来历太大,有太多的传说和故事,岂能轻易而动?
封神时,陆染察看地方志,想到此人,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一直以鬼魅之神,隐藏在尚阳城内,守护尚阳城,于是陆染决定敕封此人为尚阳城城隍。
尚阳城城隍是整个尚阳郡内,所有城池城隍土地的上司,直属礼部,官位比之郡守,虽然品级相通,但事实上,却有不成文的低了半级。
一个郡守,一个城隍,相见完毕,郡守褚良向城隍陈奇简单介绍了一下这里的情况。
郡守褚良问道:“不知城隍可有办法证明此人的身份?”
城隍庙修建太短,即便是有朝廷相助,城隍金身也不是太稳固,时而实,时而虚,他凝眉看向方寒,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叹了口气道:“郡守大人,实不相瞒,朝廷封神,本就有方客卿提出,才会有我们这些大大小小的正神,为了感恩,原本我们都是见过方客卿的影像的!只是……”
郡守褚良急道:“只是什么?”
城隍陈奇道:“眼前之人,无论是神态还是气质,都像极了方客卿,只是奇怪得是,方客卿年仅十八,满头黑发,可是他呢,却是一头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