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变得一言不发，无比专注，但很有默契。

他们用自身的力量化作大锤，不断捶打，剑胚慢慢形成，上面火星缭绕，甚至一粒火星就能毁灭掉一方星辰。

他们在用自己的血淬剑！

敲打剑胚的当当声响！

淬剑的呲呲响声！

都仿佛隔着无尽的岁月，隔着无尽的时光，来了一次猛烈的碰撞，在方寒心中响彻。

“我们留给后世希望，即便是诸天万界崩碎，即便我们身死道消，即便是三千世界陪葬。我们永不屈服！”

玄天残剑终于变得完整。

方寒不能再看到那一副冲击他思维的画面，现在的他，头发和衣服都湿漉漉的，被汗水湿透了，他的胸口都是鲜血，不知何时已经受伤。

他缓缓睁开的双眼之中，尽是震惊和迷茫。

“那究竟是怎样的力量？”方寒有一种无比压抑的感觉。

那种力量太过可怕了，可怕到方寒从未想象过，挥手之间，用世界做烘炉，用世界做剑胚，用数千颗太阳去点燃烘炉。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冲击着方寒的认知。

那仿佛是一座高峰，永远都攀登不上，永远只能仰望，那种力量太让人无力，目标太高，让人抬不起奋斗的脚步。

一时间，方寒的心神差一点都不能稳固。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压下脑海之中的无力和恐惧，就像那两个他看不清楚的人形生物说的那样，后世有他们的希望。

显然，方寒就是所谓的后世来者，既然像那样的恐怖生物都寄托希望于后世，说明即便是他们现在还弱小，但是他们可以成长，可以成长到那个告诉，甚至是超越他们。

“任何事情，失去了勇气，便失去了一切！”方寒自语。

他仰望着星空，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何事，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路很长，他有更高更远的追求，而且，他有勇气。

“他们所铸之剑，不会就是玄天吧？”方寒疑问。方寒用武识看着完整的玄天，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好奇道：“你已经认主了？不需要滴血或者灵魂交换，或者签订契约什么的吗？”

月上中天。

方寒依旧站在院子当中，仰望着那一轮清冷的圆月，想起上一世的自己，那一世，还真是孤独啊，一路行来，还迎来了红颜知己的背叛，一切都是处心积虑。

又想起上一世方轻梦的遭遇，自己对大伯的误会！

月光下，他的身影颀长，拳头握得很紧，这一世，这一切都不准发生！

“我不准！”方寒轻声自语。

也许是感受到了方寒的情绪，玉佩之中，玄天残剑剑尖微微点头，似乎在赞同。

但是，玄天残剑身上的剑意更加强烈了，玉佩已经快要镇压不住了。

方寒能感受到玄天残剑上的不屈的剑意和悲伤的情绪，有着上一世的经历，他也有相通的感受，他很想将玄天残剑取出，然后握住，血杀一方。

“等，等到最合适的时机，随我而战！”

心中冲动，但又异常冷静，方寒将自己的心意默默传达，既然玄天残剑有灵，他希望玄天残剑能够明白自己。

铮！

铮！

剑鸣声传入方寒的识海之中，识海之中灰色的雾海翻腾，识海正中，武识化成的紫色长剑上符文明灭不定，与玄天残剑的剑鸣之声在争锋。

“……”方寒有一种骂人的冲动，想说脏话！

玄天残剑在表达自己的意思，闯入了识海当中，武识化成的紫色长剑视为挑衅，要与之争锋！

不是剑与剑的争锋！

其实，是自己的潜意识在与玄天残剑的意识争锋！

方寒连忙压制自己的武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在自己的识海中争斗，将自己的识海给毁掉，到时，可就算是武者历史上的千古笑谈了。

“你名玄天，不知是否认识玄天殿内的玄天老头儿，还有衍天殿内的衍天？”玄天残剑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方寒再次试着将自己的想法传递了过去。

玉佩之中，玄天残剑在翻腾，瞬间顿住了，一股激动而又微弱的意识传了过来：“你认识他们？”

方寒想了想，说道：“我会玄天步，也会衍天步，我是他们选中的种子，肩负着神圣的使命，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战斗？”

他是在忽悠，在赌，玄天残剑已经残了，即便是有意识，也不会那么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