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底闪过不易察觉地悲伤,[这辈子最疯狂的事,大概就是爱上了你……]
殷小姐却在此时打断了温祁芸说的话,略显干渴的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她解释道:“信是寄给张超的,内容大部分都是没用的,不用继续读了,线索肯定不会藏到字里行间,看看最后的署名,线索肯定会很明显。”
但是更加让人惊讶的是——
最后面的署名居然是一个女生——邓慧。
就连殷小姐也有些哑然,似乎也没料到这个“狂热求爱者”居然会是一个女生。
“嗯……殷小姐。”温祁芸却发现了一个线索,她指了指那些纸上背景里头显眼的花纹。
其实,写这封信的人是女性,那便更好解释了,字迹娟秀,挑选的纸张也是泛着可爱气息,一看就是经过精挑细选得出来的结果,那字完美得……
一看就知道写信的人在这上面花了多少心血,虽然这只不过是一个告白信而已。
一般的男生会有这种耐心吗?大致青春期的男孩都会草草写几句话,又可能会因为主动写情书而感到不好意思,心底虽然热切的追求对方,但表面上却总是拉不下这个面子,只好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把情书塞给对方。
只是……女生的话,大概更加羞涩吧,明明忸怩不安地思念着对方,不知道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多久,却一直没有实际的行动,无意间和暗恋的人对上视线,都会脸红好一阵子。
尽管对方并不在意,甚至没有注意到她,她也会在心底窃喜兴奋很久吧。
但是平日里压抑得太久了,所以才会在信里,把平时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全都写下来,这仅仅只不过是一个宣泄口。
但是爱意就像是被土屑堵住的洪水,明知道是永远堵不住的,因此喷发的时候就显得愈加激烈。
“怎么了?”殷小姐顺着温祁芸手指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个信选的纸,背景上有好几个数字。”温祁芸眨了眨眼,“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正好四个呢。”
而电脑房里的那个需要输入数字解锁的储物柜,密码也正好是四位数。
“试试。”殷小姐与她对视了一眼,然后转身走进了电脑室里,根据排列的顺序,将数字输了进去。
“啪嗒——”
储物柜的开了。
殷茵把储物柜里的钥匙拿了出来,然后再将画室的门开了。
温祁芸把手中拿的信纸给放到了电脑桌上,指尖划过那粗糙的纸,面上的神情有些复杂,她其实大致都能猜到之后的剧情了。
大约,那个名为“邓慧”的女子为情所困,想不开而自杀的吧,而当事人“张超”,并没想到因为她这一举动,而害得对方自寻短路,心里自然是过意不去,所以选择报案。
可,明明都已经判定成是自杀案,为什么还会……
“宋星晴,快点跟上。”殷茵已经走到了画室里,却见温祁芸迟迟没有跟上来,不由出声催促她。
“……”温祁芸听见殷小姐催她,她匆匆地把那封情书放在了桌上,视线划过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上,忽然就停了下来,正想走到电脑屏幕前仔细看看。
就听见殷小姐幽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画室里有灯,不黑……我绝对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温祁芸眼角一抽,额头上划过几丝黑线。
说出来更有嘲笑的意味了吧!殷小姐!
温祁芸又气又想笑,自然是把刚才她觉得有些奇怪的地方抛之脑后,原本停下的脚步往画室迈去。
她最先看见的是一个柜架,柜架上方的墙壁上贴了一些杂七杂八的符号和立体贴纸,应该是是这个房间装饰品。
在柜架的旁边有一个数字锁,她们的目的很明显,是要搜集这房间里的线索,并且把那个数字锁给解开。
画室的天花板上是梵高的一副出名的画《星空》,画的周围散发出微弱的光芒,有种超乎寻常的美。
画室里角落上方的确如殷小姐所说,亮着一盏小灯,不过周身的光线依旧很微弱,在画室的那角摆着一副雕像,是关于西西弗斯的雕塑。
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推着一块比他整个人都要高大的巨石,表情痛苦甚至是绝望,可那双眼里却是麻木的。
那盏小灯就照在那个雕塑的男人的身上,而其他地方都是漆黑一片,温祁芸不自觉地搓了搓手臂,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这间房的温度比外头的温度要低很多。
殷茵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雕塑看了好久,眼里写满了沉思,微眯起来的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似得。
“这个是什么?”温祁芸的视线并没有在那塑雕像上停留太久,她对于西方的神话了解并不多,虽然雕塑充斥着艺术感,只可惜她没有那个艺术细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