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裘二话不说,便朝对方脑门就是一记视景术。
这样一来,信徒眼见耳闻所思所想,都会一并记录下来,于是子裘拥有一个又一个的人形行动摄影机,在大街小巷和校园到处走。
再也不用自己出门乔装了!超方便der!
多拐一些人类信徒就有这点好处,所以大家都要插旗占点开道场开教堂拉下线。每一个不知情的小小眼睛,串连起来细密的网,覆盖整个城市。
举头三尺有神明,处处有天眼,这可不圆了人类自古以来对神明的极致幻想吗?
偏偏就是恶心到东东了。
东东周旋于两宫宫主之间,更不愿意自己在仙界面前毫无隐私,那就失去对等谈判的地位了。他只想放火烧了子裘家的庙,但现在已经过了破四旧的时代。
于是,他只好恶心子裘回来。
比谁“眼睛”多。
“我们身边有多少只仙界眼睛,汪胖查得一清二楚。我全记着了。这些知识以后都会交给你。”
东东倚着墙,幽幽叹了一口气:
“没办法,月刑子蛮喜欢我的。子裘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帮月刑子暗中考较审核我值不值得信任的角色……”
“你要跳槽到天权宫?”
“你管我,我都没追究你被那么多鬼追是怎回事了,每个都说是你的姘头。”他撇撇嘴:
“反正我就是这形象,而且我不想让仙界知道我教你,也不想教给心琪看到。”
.......你为毛不能换个形象演啊!你为什么能把人际关系和仙际关系都搞得这么复杂?
修真故事不是都流行高冷禁欲脸吗!你为毛画风要如此清奇啊!
算了。
夏羽寒无奈摇头。
她的确不了解他过往怎么活过来的,又是怎么安然接受通灵者近乎毫无选择的处境,倒是养出了这种乱放烟/雾/弹的自保手段,祸国殃民伤及无辜。
夏羽寒抬头问:“你刚刚说心琪除了卡阴以外,还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反正我再看到她一次我就暴走揍人了,你知道我可能真的不小心干出这种事。”
夏羽寒笑了。
“我相信。听说你一年级时就把天枢宫门外那块‘天下为公’的横匾给拆了,超狠的。”
“你不是撕了神裔馆墙上那张‘能力越强,责任越大’?”
“没有撕啊,我只是把它贴掉。”她辩解。
“小冷你也很反骨,天生就不适合当行令者嘛。你到底来这儿干嘛?”
“不知道。你恶心仙界,那你困在这干嘛?为了拆天下为公?你应该把宫门logo搬回神裔馆当战绩的。”
“傻傻的,那是败绩好吗,什么公道都没讨到,天下为公个鸟?我连神裔馆那张接驾的破椅都扔了,要那块破匾干嘛?当墓碑啊?”
东东拎起书包啐笑一声:
“反正我不会再去了,小心点,以后换你来找我。”
什么意思?
连东东都打算远离心琪,甚至连她的教室都不敢近了。
听起来,像是呼应算命仙说的大凶之兆。
到底要小心什么?
这几天夏羽寒坐在教室里,不定时就观察心琪,还是观察不出什么蹊跷,并非是心琪个性温良恭俭人畜无害,实在是她能力破烂到连小萌新夏羽寒都心生同情,凄惨到明显一辈子修证无望。
至少在夏羽寒的衡量中,危险绝对是算不上的,倒是意外发现好几次,心琪也经常转过头来觑眼偷瞄她,还会尝试模仿她的神态举止。
更可怕的是,刚认识之初,心琪曾经批评她的发饰,说好像国小学童用的,现在却刻意买了好几款跟她相似的边夹,红橙黄绿蓝靛紫同款各色一整套全包了,每天都要戴。
夏羽寒终于开始有点毛骨悚然了。
难不成大家要她千万小心的是这个?百合情缘?
一思及此,夏羽寒默默的摘下自己的发夹,往社办抽屉一扔,决心再也不戴了,百合什么的她敬谢不敏,至少搞百合的对象肯定不挑心琪,免得搞到一半还要被宣教。
心琪这回封了官,气场也稳了,她这个尿尿闺蜜的角色就能顺势退开了吧?
夏羽寒如释重负,不免又朝心琪的位子多望一眼,却被熙美愤怒的背影遮挡视线。
熙美瞪着眼前的心慧,气势逼人。
但心慧不慌不忙,放开与太子甜蜜紧握的手,手腕在空中转了一圈,册封仙旨已浮现在掌心,她嫣然一笑,莲花指捻起,缓缓递给熙美。
在连续两届由冲组干部主导的神裔馆中,心慧隐忍至今,自家妹妹终于扬眉吐气,以后看地位高低说话,她是赢了。
熙美仔细检视手上的仙旨,脸色铁青,紧紧握拳按捺著。
“无功不受禄,现在是凭什么?”
心琪肯定跟天枢宫交换了什么秘密条件,就像指导老师陈老怪当年一样。:,,,8598213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