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发现东东的讯息，早已过了两小时了。

不像商量的口吻，也不管她有没有空或回不回讯，他捎来的话语与其说是邀约，更像是命令。

夏羽寒偏偏延迟了两小时才看到，握著手机有点心慌，在走廊上不自觉的加快脚步，遇不遇的著只能随缘了。

她到三年级大楼时，老早考完试的东东，斜背着书包趴在教室外的阳台上，似乎已经等待许久。

看着他潇洒的剪影，夏羽寒也是一愕，没想到东东愿意等她两小时。

“抱歉，我很晚才看到。”

东东立刻结了一串快印，不在乎的耸耸肩：

“通灵的好处就是永远不无聊，发呆也能找事忙。”

“那是你强，才能这样。”她笑。

她隐约看到东东的元神归位瞬间，还剑入鞘的锋芒。

大家都说东东闭关一年不动灵力了，结果模拟考刚结束，就忙里偷闲提剑外出。

难道他还在接仙令吗？

但他一直藏的很好，至少神裔馆的学弟妹们全信了。

“有机会我教你怎么变成强者。你行。”

东东扬起一边嘴角，意有所指：

“灵修这种事还是得讲天份。像有些人，开了十年还是那个鸟样；还有些人，得付出极大的代价交换，换来的还不是她的，何苦呢？”

她大概知道他在讲谁，“哎，自由很可贵，但总有些自由的人到处磕头拜礼，哀求别人收下她的自由。”

“能说出这话，代表我们已经体会到不自由的痛苦。却又不幸还清醒着，脑袋没坏。”

东东把书包往地上一扔：

“有人大概觉得自由不值钱吧。”

夏羽寒用足尖轻轻踢了他的书包一下，发现今天里面塞的可不只报纸，她不禁想起他对于书包的奇异论调。

“伪书包，看来你今天不太自由。”她说。

“大概还得继续不自由下去。”东东说：

“嗯，我跟你在一起太危险。我以后不去一年级大楼找你了，你自己小心点。”

“什么意思？”

东东迳自蹲下来，在夏羽寒脚边翻书包企图找烟。

他的发丝随着低头的姿态，轻扫过她的足胫，撩动一阵微痒。

阳光恋恋洒在他的脖颈边，那美好的弧线顺着制服领子而下，不似少年惯有的青涩，沉稳而优雅，夏羽寒不禁抿抿唇，逼自己移开视线。

东东头也不抬，低声抱怨：“不想在某些人的视奸范围里，受够了。”

“心琪？她也很可怜，她破成那样根本没别的选择，发愿的事……”

“呵，比她可怜的人可多了。如果她的生存之道就是害死别人，那还真是选对路了。”

东东忙半天总算摸出了一包烟，夏羽寒立刻抢过来，藏到身后。

“哎，不准抽，还在教室外面耶。我没收了。”

顺便练练手速！

她已经连输东东两次了，正好挑战一下最近进步了没！

面对夏羽寒的挑衅，东东大笑起来，试图夺回烟盒，夏羽寒硬是不还，她往旁边一跃，执烟盒的手伸得更远。

但东东出手总能比她敏捷，她错估了他的守备距离。

东东轻而易举的把她双腕反扣在身后，他伸臂一拉一带，夏羽寒反而站立不稳，跌入他的怀里。

刚结束模拟考的午后校园，整栋大楼几乎人去楼空，走廊空荡荡的，时间彷佛静止了。

四周静悄悄的，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还有他身上那微微散发、若隐若现的奇异灵气，快速渲入她的气场。

终于，要现形了。

夏羽寒一直想亲眼看他的灵气到底是什么感觉，可惜苦无机会，对外宣称闭关的他封得太隐，与芒蚁凡人无异。

直至此刻才找到机会。

方才东东独自一人等她太久，出元神不知道去哪玩了，看到她来才紧急收气，他对她没什么戒心，灵气未彻底收拢。

这么这么近了，她才能够察觉。东东外显的灵气是一层银亮薄膜，流转生辉，还有几片白羽飘在身边，好似天使般圣洁，正如叶峰之前的形容。

但这样窝在他怀里，再深层一点，竟有一股令人眩惑的妖异气息，夹着难以忽略的阋战之气，有种藏不住的什么，既原始又野性，哗得一声激得她脸颊发热，又麻又烫，彷佛血液一瞬间往脑门冲。

夏羽寒直觉想挣脱出他的臂弯，却没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