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宅里里外外几十个奴婢现如今可都知道了老奴被打之事,恐怕背后不知又要如何议论。老奴挨这一顿不要紧,老爷和夫人的脸面可就扫地了!”
郑妈妈说起这些话时,时而声泪俱下,时而愤愤不平,时而又激动地满脸通红,陈宛姝听着却像是在看一场脱稿演讲,这完全就是提前准备好了台词嘛。
趁着她歇口气的时机,陈宛姝赶紧出声反驳道:“郑妈妈,你一口一个我和姐姐打了你,那你有什么证据?没证据我还说你污蔑呢。”
郑妈妈正愁没机会亮出身上刚被拧出来的於痕,闻言立刻扬声道:“老奴当然有证据,老奴背上的伤就是证据。”
她又向陈沂生道:“老爷若是不相信老奴的话,可以随便在府里寻一个丫鬟婆子,看看老奴身上到底有没有伤。”
听她说得这么笃定,陈宛姝心里犯起了嘀咕,被针扎过的针眼不会留疤,一般过个三四日就不怎么看得出来了,她身上又哪来的伤?
陈沂生犹豫着还未表态,旁边一直没发言的洛氏却当先一步斥道:“大胆!简直一派胡言!郑妈妈你是老糊涂了不是,竟然污蔑起主子来了!”
郑妈妈缩了缩脖子道:“奴才不敢!奴才说得句句属实,但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陈沂生这才道:“行了行了,找两个人来,先验了伤再说。”
正厅廊下候着的奴婢们听吩咐,互相看了一遍后,自发走进来两个丫鬟。
——“不用验了!”
陈宛媞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霎时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她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堂中,面对着陈沂生和洛氏,一字一句地道:“父亲不必多此一举,不管郑妈妈身上有没有伤,我都可以坦白承认,当日是我让人用针扎了她的后背数十针,确实算是对她用了私刑。”
此话一出,一片愕然,就连陈宛姝都没想到,她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胡闹!”陈沂生冷冽的脸色骤然生怒,指着陈宛媞道:“谁教你的仗势欺人!”
“自然不是父亲所教。”
“还敢顶嘴!”陈沂生气得霍然起身,一把将桌上的茶杯扫到了地上。
洛氏被脚边瓷杯碎裂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忙假意劝解道:“老爷息怒,打个奴才而已,宛媞宛姝年纪还小,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