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宛姝彻底被震惊了,这人是不是出去一趟磕了脑壳,怎么能变脸变得这么快。
其实她很想问问之前是谁一脸为难地说有心无力的,但这话有点拆台,万一把他说恼了没什么好处。
“大人一心为民、正气凛然,实在令人敬佩,如此就多劳大人费心了。”陈宛姝有点违心地奉承道。
李宏书客客气气地连声道:“不敢不敢。”
陈宛姝原本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李宏书随即当着她的面喊来了文书,命他立刻草拟公文,还真不是在随便敷衍她。
临走的时候他还专派了一个皂隶将她送到门口,热情得不得了。
待到陈宛姝走远,李宏书则忙忙出门转进了隔壁另一间值房里。
这两间相邻的值房本是一个大间,因作成一间办公有些浪费,所以在中间用隔板隔成了两间,隔板单薄,并不隔音,他与陈宛姝说话的时候,萧祐与方绍文便在隔壁听了个一清二楚。
李宏书之所以突然转变了态度,全是因为方绍文命文书把他叫过去做了交代。
当时他也不知方绍文和谁在一起,随文书匆匆进了门后,一抬头却愣了。
不知为何主位上坐着的却是个陌生的年轻人,且这人神情自若,眉目清隽,自有一种不容人小觑的威严气势。
而他的上司,郃州城里的最高官,知府大人方绍文居然屈身坐在了下首。
方绍文并不向他介绍主位上的人究竟是何身份,只十分郑重嘱咐他务必要答应陈家小姐所求,尽心尽力将此案审查清楚。
其实依这个案子目前的情况来说,于法于理,官府都是可作为可不作为的,方绍文一反常态地如此看重,顿时让他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直觉告诉他,这都是主位上那位贵人的意思。
再进这间值房,李宏书心下有些惶恐,好在屋里已不见了那位贵人,只剩方绍文独坐在原位。
他们俩虽是上下级关系,但一同共事多年,私下关系不错。
李宏书忙在他身边坐下,张口就问萧祐的身份。
方绍文后背汗津津一片,向他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上头,谨慎地低声道:“万人之上,贵不可言。”
李宏书一点即通,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担忧道:“他怎么会那我之前”
方绍文明白他的意思,摆摆手安慰他道:“老弟不用担心,照理说你之前对陈小姐说的那些话是揪不出错处来的。”
李宏书稍稍定心,又问他:“那这会儿,王爷去了哪?兄长又可知他为何突然到了咱这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