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本身自然是陈宛媞的奶娘,而陈宛姝的奶娘是另一位姓范的妇人。
因为两位小姐没有亲娘教养,祖母又不太过问,奶娘自然就成了她们最亲近的人。
说句僭越不尊的话,名为奶娘,实与亲娘无异。
可叹的是,范氏虽也手脚勤快,但于人品上有差。
陈宛姝三四岁时就已经显见出了与范氏极为相像的自私性格。
李妈妈眼见着心里担心,却也不好插手指责。
后来,经陈宛娇挑拨,两姐妹之间生了隔阂,范氏不但不多劝解反而在陈宛姝面前添油加醋。
好在老夫人年纪大了心不糊涂,待到陈宛姝长到七岁,终于寻个由头把范氏撵了出去。
但七年相依相伴的感情怎好抹去,乍然离了最亲的奶娘,陈宛姝受不了刺激,渐渐变得乖戾起来,再也不愿与旁人亲近了。
为了不与妹妹离心,这么些年,陈宛媞没少主动向陈宛姝示好,但每每都会遭其冷言冷语,每每回来都要把自己关在屋里闷上半天。
想到这,李妈妈抬手用手背揩了揩湿润的眼角,真心为这两姐妹如今渐渐转暖的关系感到高兴。
“说起来二小姐自打跳塘之后,性情真的变了许多,小翠都说脾气好了不少。老话说的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看二小姐往后该有大福,大小姐以后可以宽心了。”
陈宛媞虽不接她的话,但心情显然很不错,嘴角笑意不减地道:“奶娘今日陪我多写几幅字吧。”
李妈妈连忙应着:“哎,好,老奴继续给大小姐磨墨。”
郃州与京城昭安之间约有将近两百里的路程,途径两个郃州下辖的小县城,一条开阔官道直通两城中心,若是快马加鞭,一日足矣,但若车马日行夜宿,便得耗上三四日了。
萧祐寻到萧元铭兄妹俩后便一刻不停地往京城赶,酉牌时分才出郃州,停到驿站休息。
萧元铭自知犯错,饭后在房里不安地踱了几圈,终于下定决心要去萧祐的房间主动认错。
刚一打开房门,正巧碰上了经过门口的侍卫展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