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有些气壮地答道:“我是媒人,她这桩亲事就是我给保的媒。”
陈宛媞微点了头,又问崔秀娥道:“既是要成亲,那姑娘为何满不情愿,哭哭啼啼,可是内有隐情?”
妇人插嘴道:“怎么会不情愿,还是她自己上门托的我。”
崔秀娥未语已是先泣不成声。
陈宛姝向小翠要了帕子给她擦泪,安慰她道:“你若有委屈就明说,实话告诉你,我爹在京里担着三品大员的官,郃州城里还没人敢对我们姐妹俩瞪眼睛。“
妇人一听可了不得,当即缩了缩脖子,退远了两步。
崔秀娥给她一个万分感激的眼神,出口却道:“不敢累及两位小姐,秀娥并不委屈,确是心甘情愿的。”
哽了一声,她又道:“小姐若是想买羊,就随便牵去吧,分文不收的。”
陈宛姝没想到给她撑腰,她倒是不愿意说了,待要再追问,便听陈宛媞又开了口。
“不知大娘可方便透露秀娥姑娘许的哪家人?因何许亲?”
妇人不敢怠慢,却又不怎么愿意说,嗫嚅道:“许的是城东枣刺巷里的王大官人,因这丫头的老爹行商折本欠了银钱,所以才经我保媒,聘下三十两银子许给王大官人做妾。“
陈宛姝终于听到了任务的关键所在,激动地道:“这么说,秀娥是迫于无奈才嫁的,哪是心甘情愿!”
她说着目光瞄了瞄陈宛媞,接着道:“既如此,不要他那三十两银子,这钱我们包了!”
“这、这“妇人为难地摊摊手,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陈宛媞思索片刻,向妇人提议道:“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人带着银子一同去枣刺巷与王大官人将此事解释清楚,不会让你为难。”
妇人无法,只好点头。
陈宛媞又吩咐小翠回车里请李妈妈过来。
不多时,小翠便引着李妈妈踅回。
陈宛媞引李妈妈与那妇人见过,将事情大体与她解释清楚,嘱咐她道:“车上恰好还备着四十两纹银,你稍后带上,三十两为退还聘银,多出的十两可作为补偿。”
李妈妈一一应下。
崔秀娥愣愣看着她们,恍如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