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中冷场气氛有些尴尬,数十息后,赵堪突然发话,“最近乌恒骑兵也有异动,阎司马可调兵去勾乐剿寇如何?”
赵堪心思便是即使不舍得杀,便调走他,免得在此生事,若是阎柔无事回兵,自己二营随时都可灭了他,即使灭不了,最近几城兵马,半日便至,阎柔也是笼中之鸟,若是不与齐周勾结还好,若是勾结便是死路一条。
赵堪哪知他算计别人,鲜于辅与阎柔早就算计好他了,只等赵堪来钻。
阎柔起身,抱拳行礼道:“领命。”
刘节心中后悔,但也是无法,若是自己像阎柔那般做个臭石头,会不会也被调到外面潇洒快活。
结论是否定的,刘节相信自己有此能力,但赵堪深知刘节其人的,他三营之中,必需拿下二营,要么阎柔,要么刘节,显然阎柔的作用要大过刘节,刘节若是自己请愿辞去其职务,倒可活命,若是不识相,必会被赵堪所杀。
赵堪心中烦燥,也无心情,会议散去,赵堪只留赵昂帐中训话,赵堪道:“昂儿,风雨欲来,你且要看好手下,若是有异动,便先下手知否。”
赵昂点头,不过他并不如赵堪所想,“一个文人有何本事,派人杀了便是。”
赵堪叹道:“公孙瓒不得士家之心,怕是有异心的人已有打算,只是现在缺个领头的。”
赵昂道:“那即然如此,为何我等不从齐周,一起反了公孙瓒?”
赵堪苦笑,“我等只有三千兵马,公孙瓒只需一封书信,便可调动几城万人兵马围剿我等,不用数月,我等便身首异处。”
赵昂若有所思,数息之后,突发灵感问道:“齐周此人为何如此愚蠢,明知自寻死路,为何要做?”
赵堪道:“士家皆喜豪赌,若是能赢便功成名就,若是输便从幽州灭亡。”
赵昂道:“若无胜算,为何如此?”
赵堪道:“五五之数。”
赵昂不懂,也不作回答。
赵堪道:“若是无事,你且下去,我且头痛,也要休息。”
次日辰时,齐周出无终城去见赵堪,几十里路急行半日便至,赵堪将齐周将为上宾,摆酒设宴招待一番。
赵堪禀退旁人与齐周聊天,齐周欲言又止,赵堪自讲自话,多是介绍与乌恒人相战之事,角色变得太快,一时还与乌恒人把酒言欢,转眼便刀戈相向,甚不习惯。
一柱香后,齐周见赵堪话止,便发起话题,“赵校尉,你可曾想过后路?”
赵堪叹气,“我本是刘幽州府上武师,皆是幽州看中,许我做了个护乌恒校尉,只怪幽州时运不济,命丧公孙瓒之手。”
齐周突然面色转冷,“赵校尉,人皆有恩图报,你可否有想与幽州报仇血恨?”
赵堪道:“公孙瓒带甲数十万,我三千兵马又能如何?”
齐周道:“公孙瓒匹夫尔,早晚被袁绍所屠,此时正是我等反抗之时。”
赵堪道:“若是袁绍攻来,我倒愿意反了公孙瓒,只是现在便是自寻死路罢了,公孙瓒只需派来五千兵马,我等便死而葬身之地。”
齐周道:“我等联结乌恒兵马,定能反败为胜。”
赵堪道:“我在此地数年,乌恒人性情,我甚是了解,我一千兵马就敢击他五千骑兵,一盘散沙而已,不懂战法,只顾烧杀抢掠的寇匪罢了。”
齐周道:“刘幽州之恩,你就不报?”
赵堪道:“非我不想,而我无其能也,齐主薄今年来见,我当是好友聊天,不会出卖于你,当我还个人情。”
齐周道:“你知公孙瓒此人性情心胸狭窄,你等刘幽州旧部,早晚被列在清洗名单之中,如何善了?”
赵堪皱眉,讲道:“我若与你一起反了公孙瓒,无非是找死,不反我便是等死,找死与等死,我便选择等死,多活几年快活,有美酒美人相伴,也是不错。”
齐周道:“想不到你赵堪是如此人,怪我错看于你。”
赵堪道:“我习书不多,但也晓知恩图报,若是哪日齐主薄被公孙瓒所杀,我定当照顾你家老小。”
齐周心中一凄,有些于心不忍,低头思索数息,抬起头来望向赵堪,满眼决绝,“即然赵校尉心意已定,我再说其他无异,就是告别。”
赵堪心中烦燥,也不起身,摆手道:“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