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姬考不清楚,但是傅说可是一清二楚。
“大祭司,既然有这样的危难,为何不向其他方国求援呢?”
傅说觉得,真要有妖类来攻伐,可能以骊山氏之力,还真的未必够了。
大祭司冷嘿一声:“向谁求援?你们诸夏方国,以我骊山氏为骊戎之民,不为炎黄之裔;而戎狄之国,看我们不行图腾之法,却也从来没把我们当自己人,谁会愿意来助我们。”
他这么一说,傅说与姬考相视尴尬一笑,似乎还真有些道理。
姬考沉默一会,然后说道:“大祭司,你骊山氏为娲皇部族,推究往上,终究还是与我炎黄同脉。”
大祭司讥笑一声:“那北方的鬼戎犬戎,推究往上,未必与你诸夏不同源,可是你们会认为他们同源吗?”
傅说在一旁听到之后,轻笑一声,他倒要看看,姬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姬考毫不在意一笑,然后反问大祭司:“以您看来,什么是诸夏,什么是戎狄?”
大祭司不假思索:“炎黄血脉便是诸夏,炎黄血脉之外,便是戎狄。”
姬考摇头:“错了,大祭司您说错了。诸夏之来,起先是因为血脉,但是到了现在,却与血脉关系不大了。诸夏自有制度,别与戎狄,愿意守制,便是诸夏,不愿意守制,那便是戎狄。”
“正如你所说,戎狄之人,血脉或许来自燧人氏,或许来自有巢氏,或许来自伏羲陛下,在人族之中,血脉未必会比炎黄要低。不管是谁的血脉,只要愿意守诸夏之制,诸夏邦国,并不反对。”
“戎狄不然,他们也自有制度,与诸夏不同。诸夏与戎狄之战,并非血脉之战,其实是制度之战,不是戎狄灭我之制,便是我诸夏灭戎狄之制。”
“何为制度?”
姬考说了一大段,大祭司突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让姬考一下子尴尬起来了。
“天地节,而四时成,节以制度,此天地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从炎黄而至殷商,一切法令礼俗,都为制度。”
大祭司听完,忽然一阵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啊,没想到姬考你年纪虽幼,却有这番见解。但是你要清楚,我等和戎狄,是制度之争,但是和妖族,却是生死之争。妖类非我同族,其心必异,其行也必异,如今戎狄之国,却多受其驱使,虽是制度,不乏制度之外的争斗。”
“如今妖类竟然想篡夺我先祖之神,不仅是骊山氏之事,同样是我诸夏方国之事。姬考,你便在这里,与大祭司好好讲一下我诸夏之制,我去附近走走,找些帮手过来。”
傅说听完姬考之言,心中感慨不已,然后又感觉以他一人之力,无法帮助骊山氏对抗妖类,便决定到附近找一些帮手。
他说完之后,便向大祭司告别,飞出洞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