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姐全然没有理会侍女的这个提议,手里继续书写着什么道:“韩令尹是个聪明人,最为擅长审时度势和权衡利弊,既然韩令尹知道是宾白谢家的二公子,他还是抓了,那就说明宾白所得罪之人的身份很不简单。”
这侍女听了却是嘟着嘴不满道:“小姐,哪有什么身份不简单呐!二少爷得罪的这位就是那最近风头一时无两的那个萧四,说起来这萧四不过是萧家的庶子,甚至不如庶子,一个贱种,如今的弃子而已。有什么身份不简单的?”
这小姐听了这话,笔微微一顿道:“都说这萧四才情横溢,秘术惊世,兰儿你可莫要以庶子之语,贬低于人。论起辈分,这位萧公子倒还是小姐我的表兄呢。小姐我倒是十分的好奇,这位萧公子是如何让韩令尹抓人的?难道就因为韩老爷子的关系?”
侍女听了支支吾吾的道:“据说这萧公子有两个贴身护卫,乃是天子六卫之人,叫做火一山一,就是这两人把二少爷给打了。”
这小姐听了这话,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回过头,眼中露出一丝精光道:“乾坤两位是家将,风林火山是禁军,以火一山一为名,自然是火卫与山卫的两统领。这两人亲自护卫,乃是皇子一列的规格。看来那传言的祈雨之事果然不假,宾白这次的跟头栽的倒也合理。”
侍女听了却是有些不解道:“小姐!这萧家的庶子,怎么又有那皇子规格的待遇了?这怎么肯定能呢?连姑爷至今都没有这待遇吧?还有那祈雨又是什么?”
这小姐却是沉声道:“这些事情你就莫要管了,至于姑爷一词,你这丫头可是叫的有些早了,成不成可还没有定数。你下去吧!二少爷之事,小姐我自是心里有数。”
侍女见自家小姐面色严肃,不由得心里一紧,便告了声退,慢慢退出了屋子。这侍女是最了解自家小姐的脾性,若是自己再问下去,恐怕自己就要受苦了。
而那目露思索的谢家小姐,却是面容十分的普通,只是一双眼睛却像是能看穿迷雾一般的明亮。
类似的对话情景也一样发生在了萧家,只是其中的内容却有所不同。
那位一直暗中护卫萧菲萱的男子此时正站在了萧家家主的面前。
儒雅俊朗的萧家家主此刻却皱眉自语道:“有禁军统领护卫,自然是不用担心萱儿的安危。只是此事四儿如此去做,恐怕谢家和念薇那里都会心生不满。这事最好还是不要告知老爷子的为好,老爷子得知恐怕又会生变。你切记,此事莫要随意透露,暂且保密,该怎么做,我自然知晓。”
中年男子自然是点头应是,然后低头走出了门。
此事的洛都不禁涌起了一阵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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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路之这会儿有些为难道:“世侄就算不念血脉之情,可这谢家作为洛都的世家大族,也并不好开罪啊,世侄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决定,切不可莽撞行事。”
萧莫听了点点头道:“小子自然清楚的很,不过,那谢家再大,也大不过一个理字。当日在四海楼,这谢宾白羞辱与我也就罢了,却是一再诟病家母身份,今日更是横行霸道的欺负家妹,若是此事就这么了了,岂不人人都觉得我萧莫好欺负了?人人都能骑在萧某人的头上了?”
说完这话,萧莫便转身对着山一问道:“今日之事可有律法依据,如何处理此种事宜?”
山一听了沉声道:“回公子的话,行刺六卫护卫者,罪同行刺皇室亲眷,按律当斩!”
萧莫听了这话,沉默了下来。萧莫虽然想要惩戒这谢宾白,但却没有要取他性命的意思。
而韩路之听了这话,神情就十分的紧张了。他虽然贵为洛阳令尹,可是内卫之事也不是他能管的,要是萧莫死心要斩这谢宾白,那是他无法阻止的,别说是他,就算是谢家也同样是无法阻止。可是一旦萧莫斩了谢宾白,那这事的性质可就截然不同了。韩路之深知谢家的不好惹,这会儿自然是无比的担心。
等了好一会儿,萧莫慢慢开口道:“斩就算了,此人虽恶,却也罪不至死。把他关进牢房吃些苦头即可,让他明白些人人平等的道理,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就可以目空一切!”
说着萧莫便转头看着韩路之问道:“不知世叔觉得这样处理如何?”
韩路之哪还能再说什么,本来这事就没有他决定的权利,这样处理虽然有些得罪谢家,不过相比较而言,这也算是个很不错的结果了。于是乎,韩路之挥了挥手,便让人带走了谢宾白和刘三狗等人。
萧莫今儿个本是出来游玩,忙里偷闲。也算是熟悉熟悉大隋的风土人情,顺便也满足一下自己这顽皮妹妹的童心。
却不曾想会遇到这种事情,萧莫自己本以为这种巧遇二世祖的桥段,也就只是书上说说的,却是没想到自个儿第一次出来游玩便遇到了这种人,这运气不能算是不好了。
萧莫本人的脾气温和,可这并却不代表着萧莫就没有原则和立场,涉及到自己关心之人,萧莫是绝对不会姑息原谅,或是忍让迁就的。
韩路之这会儿也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面前的萧莫,他也着实没有想到这个平常谦谦有礼,待人温和的少年。竟是如此的有原则和立场。
谢家虽大,人脉虽广,这种情况下韩路之也并不惧怕,韩路之本人也是出自权贵之家,韩家在大隋同样是名门世家,尤其是在杨坚上位后,大哥韩擒虎被封大将军,兵镇庐州,二哥韩僧寿被封大将军,拜安州刺史,三弟韩洪,更是封甘棠县公,拜代州总管,对抗突厥。开皇初年的韩家,势头可是更甚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