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了动嘴角，想要笑一笑，“她死了哟，你以为，我就会不会做恶梦吗？”他从空间钮里，拿出了那枚闪着如美丽晚霞光芒的戒指，“今天，啊，不是，昨天，我还准备跟她求婚的……”

那双按着他手的手，慢慢移开了。

“我可以单独跟她待一会儿吗？”约翰斯顿请求道。他已经看出了，白单之下，艾尔萨赤果着身体。她平时，是非常害羞的，估计不会想让别人看到她的身体。

“对不起，”女治安官拒绝了，“这是规定。”

他点了点头，挡住了女治安官的视线，慢慢揭开了白布。

那具残破不堪的尸体，已经被人细心地整理过了。但上面无数惨烈的伤口，依旧让人胆战！

约翰斯顿无法想像，小小的一具人体，是怎样承受得住这样的折磨的！特别是，艾尔萨腹部中央，那道长长的刀痕！

他又干又痛的眼睛流不出眼泪，他只恨为什么自己的眼睛流不出血！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要如此待她？是谁，这么恨她吗？”

女治安官长长叹了口气，接过他手里的白单，重新覆盖了上去。“有些心理不正常的犯罪，是不会管猎物是什么样的人的，也不会管是否与死者有仇恨。案件没有查清楚之前，无法下定论。”

“明白了。”约翰斯顿整个脑袋已经麻木了，他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出于本能地，他在白单下摸索着，拉出了艾尔萨的手，想把手心中的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但那根手指比豆腐还要软，戒指的重量把那只手指切断了，‘叮’一声，掉在了地上。

约翰斯顿呆呆看着手中那只血肉模糊的断指。

“她的十只手指全被砸碎了，只连着一张皮。放下。”女治安官的声音颤抖，却坚定地把死者的手重新整理好，并捡起了地上的戒指，小心套在了中指的断裂之处。“尸体你可以领回去举行下葬仪式，如果你没办法处理，我们也可以……”

“不用……”约翰斯顿看着自己的身体在说话，“我可以的。”怎么可能……让别人再碰她？！他小心地，用床单还有那张白单把艾尔萨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这才轻轻把她抱起，让她紧紧贴着自己，还亲了亲她大张的眼睛。

许是治安官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做，她只是愣愣地看着他离开。

走在治安官邸的走廊上，几句窃窃私语飘进了自己的耳朵。

“……这是第几个了？报失踪的有十多个了？”

“第十五个。真可怜……听说，这个孩子还怀了身孕，子宫都被生生剖了……”

“这次有点奇怪，以前不都清得干干净净的吗？这次居然留下了尸体？那个少爷真是麻烦啊！还要我们帮着收尾……”

“嘘……不想活啦你！活生生的例子就在眼前啦！怕不是特意留下尸体警告某些人的！这都看不明白，你白活……干嘛！”

约翰斯顿停下脚步，盯着那两个见到他，就目光闪烁不敢与他直视的治安官。那两个治安官被他盯得落荒而逃，再没说过一句话。

但这几句话就足够他联起起许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