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为什么会如此问？”瓦西望着自己心心念念的背影，“是不是那个女孩说了什么吗？”

“那个孩子说，就算做了王妃，她也要保持着现在自己的模样。她不会因为‘王妃’这个头衔而勉强改变自己。我居然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美琳娜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过去的几十年，到头来，都是错的吗？”

“请恕我直言，殿下，”瓦德里西完全没有犹疑，“菲利浦亲王不是大人，而你也不是米舒。站在你的立场，你没有做错。”菲利浦爱重自己已死的原配，殿下要想得到他的心，自然会想变成菲利浦想要的样子。而大人，全心全意爱慕着那位小姐，就算那位小姐什么都不做，在大人眼里，她也是最好的。两人的形势完全不一样。在他的眼里，殿下并没有做错。

“不，至少在姐姐那件事上，我确实做错了。”美琳娜叹了口气。得到那个男人的婚姻，却失去了最亲密的姐姐。现在回看当年，她觉得那时候自己，真是个大傻瓜。

“你那时比现在的大人。年纪还要小，就算做事有不周到之处，很正常。”瓦德里西给美琳娜打开了房间门。

“想着明天去见姐姐，我居然有点害怕。”近乡情怯用来形容她现在的心情，似乎也挺合适。“瓦西，你还记得阿道夫吗？我想，他见到我，会想把我杀掉？”

确实记得！那是一头可怕的野兽！不过，他也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而阿道夫，也已经老了！“殿下，无论是谁，要想伤害你，都必须跨过我死亡的身体。”这是当年的誓言，发自内真切的誓言。

“瓦西！”美琳娜反身扑过去，紧紧抱着瓦德里西的腰，“没有你在身边，我要怎么活下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我过完这一生。”他是唯一一个，至始至终都陪在她身边的人。有时候，她也搞不清，自己对瓦西的感情。是兄长？是好友？还是恋人？好像每一样都是。

瓦德里西紧张得全身绷紧，克制半天，终于抬手笨拙地轻拍怀里女人的后背，安抚道：“嗯，会陪你过一辈子的。”他说殿下没有错，是真的。阿道夫怎么可能会想要杀她呢？他应该感谢殿下成全了他们才是！

米舒回到熟悉的房间，这个房间离路易的房间很近，这让她的心，多少安稳了一些。一天的奔波和紧张，身体还好，精神却有点疲倦。给自己放好水，再在水里倒一点自己配的百花露，米舒整个人泡在了水中。

温热的水熨贴着她的肌肤，极淡的香气随着徐徐的氤氲蒸腾而上。米舒舒服地叹了口气，回想起了今天的考试。事后再看事前，没有时间的限制，没有紧迫感，她找出了自己不少的错漏。

理论考试便罢了，实操的过程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那些给出的材料，也可以再配出别的几副方子。检测仪是可以检测固体的，她完全可以用现在器具进行炼丹。

丹丸易于保存，药剂却有利于人体吸收，各有优点。完全可以根据服用之人而进行必要的切换。或许，可以验发一种万能溶解剂，方便有需要的人把丹丸液化？就跟治疗舱的营养液加药物治疗的原理相似。

溶解剂能迅速溶解丹丸，却又要保证药效不流失，更不能改变原有的药效。瓦松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中性平和有修复的自带疗效，只是单一瓦松不能解决迅速溶解这个问题。米舒又立即想到另几种药材互相搭配，理论上是可行的，实际能不有跟预想的一致，还要做出来试过才知道。

经过这次考试，米舒第一次意识到，检测仪是个好东西。丹丸也能够检测成药效的话，就不需要用肉眼去判断。想当初为了练眼力，也是吃了苦头的。后来也是因为累积了经验，才能准确判断丹药的好坏。主观判断跟准确的量化相比，自然是后者更能说服人们。而且这也让炼丹更容易推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