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倚在门框边的一个身影立即站直了身子，把米舒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是乔什，定睛一看，居然是佛兰多。

“佛兰多！你怎么这么早啊？”米舒一边招呼着他进来，一边往店外看了一圈，“咦，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扎克不跟你一起吗？”有点稀奇啊，之前一直见这两兄弟焦不离孟。

佛兰多冷着脸点了点头，“我是我，他是他，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他长舒一口气，“我等着这一天等得太久，有点迫不及待。”他整晚都没有睡，他自己都搞不清，是兴奋还是期待或是害怕，好像所有情绪都掺杂在一起，骨碌碌在心底冒着泡。没等天亮，他就站在这里了。

这是两兄弟闹翻了？米舒挑了挑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克莉斯多？“你没吃早餐？要不，在这里先用点。我还要等一下才能开始。”怎么也得把通犀丸给了乔什，她才能安安心心开始工作。

佛兰多点点头，“麻烦了。”他看了看店面，挑了角落的一个位置。

“小q！”

“来啦！我刚刚听到声音了。”小q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已经沏好了一壶红茶，和两样赠送的小点。

米舒满意地点了点头，早上喝点红茶，养胃又暖血，能充分唤醒身体机能。赠送的小点是不想让客人一早空腹喝茶，毕竟茶再好，还是含有□□的，虽然经过她的炒制，□□已经下降了不少。

“客人要点单吗？”小q把茶和点心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还细心地为客人斟了一杯。早上很少有客人会堂食，一般都是打包带走。店面桌椅少是主要原因，等轮换什么的，很浪费时间。

迷朦的水气随着烟雾升起，不知怎么地，佛兰多想起了那晚，这个屋子的灯火通明和热闹，眼睛忽然有点湿。“有咸口的点心吗？如果有，给我挑几样。”他眨了眨眼，把那一点点的湿意拂掉。

“好嘞！主人呢？要吃早餐吗？”

“嗯！”米舒点头，坐在佛兰多的对面，“虾饺、烧卖、菊花水晶饼各一笼。茶要龙井。”

“收到。两位请稍后。”小q高兴地往厨房去了。

佛兰多摘下眼镜，让镜片上的水汽慢慢消失。“你这家店挺别致的。生意好吗？”就是挑的位置太偏。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仔细打量着这家小店。自己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静静坐下来，心平气和地享用一顿了？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现在还没到高峰段呢。再晚一会儿，等宝石街开始营业，极乐街收工的时候，客人还是很多的。再说了，我也不靠这个吃饭。”

“是！”佛兰多立即想起自己被清空的荷包。他倒没有心疼，只要能把血契清掉，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那怕是自己的命。“一切，会顺利的？”他喝了一口还烫嘴的茶，浓郁的茶香在口腔中扩散，让他有一种虚假的满足感。

米舒怔了怔。但凡病人在手术前都会忐忑不安，她可以理解，但佛兰多？他也会害怕？

似乎看出米舒的想法，佛兰多笑着把眼镜重新戴了回去。“越是接近自己的愿望，越是害怕到头来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