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利巴笑,“告诉你估计你也是不认识的。泰勒乔纳森,有听过吗?她现在已经不太出来活动了。但在拉玛瑞星,”阿古利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神有些迷茫,“传说乔纳森可是仅次于皇室的大贵族呢。”
“你有皇族崇拜?”米舒好奇,“我以为猛卡拉与沙婆罗会是死仇。”泰勒乔纳森?没听说过。
“这是你的第二个问题?”阿古利巴转眼就从迷茫中恢复了过来,“皇族崇拜是什么!猛卡拉从来没有皇族!我搞不懂别的猛卡拉人,但我自己,绝不甘心为奴!即使付出生命的代价,我也希望,在我死的时候,是自由的!与沙婆罗人有没有仇?”阿古利巴的眼里,在这一刹那,闪过了极其复杂的神色,恨、爱、依恋交杂在一起,“我也不知道我的恨,有没有上升到整个种族的层面。只是对于给我下血契的人,”阿古利巴抬眼盯着米舒,“说恨!都不足表达我的感情!”
“泰勒乔纳森为什么要杀我?既然你也说,我不应该认识她。”她?是个女孩子?
“因为奈琪巴尔扎克在猛卡拉族群里,到处宣扬,血契除了沙婆罗人之外,还有别人能解!”阿古利巴对那个新人,不太喜欢,“不是所有猛卡拉人,都希望解除血契。有些族人,会觉得拥有血契会让自己跟沙婆罗人更亲密!”阿古利巴摇着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这样想。那个大嘴巴到处宣扬的后果就是,不希望血契消失的族人,把这件事告诉了他们的主子!结果,”阿古利巴咧嘴一笑,“我们就来了!”
阿古利巴这样解释也讲得通。只是,“但我记得,奈琪巴尔扎克并不认得更多的族人,我跟他认识的时候,他甚至还以为自己是最后一位猛卡拉人。”还想着自杀来着。这个人,做事真是不地道。米舒对他越来越讨厌。
“哼!”阿古利巴不屑地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他的契主身份太低!根本无法接触到沙婆罗的高层罢了。姐姐,我已经回答了三个问题,但我问的,你一个也没有回答。”
米舒微愣,回过神来莞尔一笑,“回答你第一个,血契我之前没有解过,但类似于血契的蛊术,我有办法解,我也是这样跟扎克说的。”
“蛊术?”阿古利巴摇头,“没听说过。”
“你听说过才叫奇了尼,”小獬听了这半天,对阿古利巴好像也没这么怕了,“星网跟智脑论坛都查不到的东西。”他自己一个人在那里嘀嘀咕咕。
“姐姐这个智脑很有趣,难怪姐姐这么紧张。”阿古利巴盯着米舒手上的光脑,“瑟西知道这么个有趣的东西,她居然给了我,估计能气死!”
“你得感谢他呢!”米舒对小獬从来不吝啬褒奖,“能解血契的关键,都是他在养着!”
“哈?!”阿古利巴眼睛瞪得都快要掉下来了。
眨眼,他速度比闪电还要快,直冲米舒而来。
米舒一点都不慢,轻飘飘往后一跃,拉开了距离,手里骤然多了一只巴掌大的青色莲花佛铃。高举莲花古铃,米舒凝神聚气,用力一摇。那铃明明只有巴掌大,却似若巨大的神钟,米舒用了十足的力气,那铃舌却极慢极懒地只撞在了铃壁上一下,就静止不动了。
“嗡”长长的余音缭绕。
仿佛从天地之间,万古时光里传来了众佛的诵经之声,宏宏然,如醍醐灌顶,阿古利巴怔怔不动。从出生到第一次初尝爱的美好,又从爱里开出了恨的花儿,血染的身躯,被收割掉的鲜活生命,最终,统统化成了一滴清泪,从阿古利巴睁大的眼框中滑落,顺着脸颊,聚在下巴,‘啪嗒’一声,掉到地下,转眼消失在了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