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获得这种荣幸，你能付出什么呢？”路德维希依旧木无表情。约翰斯顿与他那位好哥哥的仇，他能推测个七七八八。但光有仇恨并不能使事情往成功的那个方向走。或许，还会成为成功道路上的绊脚石。仇恨是冲动最好的借口，不是吗？

“可以付出什么？哈”约翰斯顿苦笑，“你看上我的什么就尽管拿去！甚至是要我的命也在所不惜。条件只有一个，我要在活着的时候，亲眼看到腓特烈威廉菲利浦死！死得越惨越好！！”约翰斯顿最后那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阴森凛凛，透着彻骨的恨意！

“那你要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要想一个预备亲王死，还要死的奇惨，过程或许比你想像的还要艰难。”路德维希对自己的大哥不能说百分之百了解，但九分总是有的。他性格有缺陷不假，却为人谨慎、惜命、表面功夫做足了十分！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光明正大把他拉下宝座，除了忍耐，忍耐，还是忍耐。而忍耐对于复仇心切的人来说，不比一把利匕插入心脏那种痛苦差！

约翰斯顿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一想到那位禽兽就恨意翻滚的心慢慢平静。“我不知道在这种路上还能忍耐多久，但，”他抬眼直视眼前，比自己年纪小上不少的青年，“只要让我看到了希望，我想，我的耐性会比现在好得多！”绝望才是让他按耐不住的原因。

“我希望我可以信任你。”路德维希点点头。如果说威廉二世真的有精神方面的问题，眼前的这位在他的眼里，也即将步二世的后尘了！“乔什！”他微侧头叫着自己的副官。

乔仁会意，把光脑里的一份文件共享到了约翰斯顿和康波因的光脑上，“这是之前就整理好的名单以及这些人可以利用的方向。还有一部份前期的计划。你们看一看，能做到或是通过别人可以做到的，你们要记在心里。这次资料不能复制不能外带，出这个门之前，必须销毁。”

之前？前到什么时候？是他们没有跟这位三少爷搭上线的之前吗？

约翰斯顿与康波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没有说话，低头迅速浏览着光脑里的资料。这份资料对于他而言，已经是相当详尽，看似毫无相干的人物，多多少少跟他的仇人有点关系。

二世订做衣服的专店里的小学徒，空闲时候喜欢喝点小酒，有个女朋友在二世的医疗团队中，当个小护士。老宅的园丁杜夫，最喜欢打理果树……林林总总，记载的人员有上百人之多。

再往后，就是乔什刚说的所谓前期计划。都是一些细碎的小事。这些小事总结在一起的结论就是，要长期花钱。比如，刚刚那位小学徒的母亲，是位寡妇，早年为了拉址儿子，受过辐射感染，病好了，身体却败了，隔三差五就要去住医疗舱。而那小学徒的女朋友，是个爱逛街爱美的小姑娘，时时摊手向男朋友要钱花。小学徒时时缺钱花。而那位老实的园丁，总想着，拥有自己的一片果园……要想与这些小人物打好交系，花钱不是一朝一夕的。

只是，做的这些小事，笼络的这些人，约翰斯顿与康波因都看不出有什么作用。

仿佛看出了两人的迟疑，路德维希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你是不是瞧不起这些小人物？他们或许不能对事件起关键性的作用，却能一点一点消磨某人的精神状态。有了他们，你或许能做的手脚也会多一些。”

约翰斯顿沉默。

凭他自己的力量，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对仇人无从下手。之前决定投靠这位少爷，不早就做好了被长期试探的打算吗？弑兄这样严重的罪行，别人凭什么信你的一面之词呢？

约翰斯顿抬眼，对康波因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