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舒迟疑了下，才点了点头。她还真没见过一出生的宝宝是什么个样子。满月或是百日的宝宝倒是见过，白白胖胖很可爱的样子。

肖恩从上衣拿出烟盒，从里面抽出了一支烟，却没有点，只放在手里把玩。“妹妹生出的那对宝宝，全身都长满了脓包，流着黄绿色的脓水，看起来就像一坨糜烂的会动的肉块。”肖恩低着头，“当时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明明做产前检查的时候，都说一切正常。喏，你看，就是这个样子。”肖恩点了下手腕上配戴的光脑，光脑亮起，肖恩调出了一张图片，图片被全息投影在光脑的上方。

米舒扫了一眼，许是有了心理准备，米舒倒是一眼就能分辨出那是一对婴儿。与普通婴儿不同的是，他们的皮肤会让米舒联想到癞蛤蟆那层又黏腻又疙疙瘩瘩的皮。那些脓包有大有小，把婴儿的五官挤兑得几乎看不出来原貌，看起来是有点恐怖。

米舒可以想像，当妈妈满怀喜悦，第一眼却看到，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是这个模样时的心情。没有哪个人能比做母亲的更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健康的了。“医生有没有给宝宝做检查？”这种情况，多数是母亲在孕期吃了什么不好的食物或是接触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而造成的后果。那些毒素没有对母体产生影响，倒是通过胎盘，储存在了胎儿身上。

肖恩点了点头，“说是中了盘磨木枯蝶的毒。”他收起了那张照片，每看一次，他就会为自己的妹妹心痛一次。

盘磨木枯蝶？盘磨草听过，木蝴蝶也知道，但盘磨木枯蝶是什么东西？是一种蝴蝶吗？不过既然知道病因，针对性治疗不就可以了吗？“那种毒没有解药吗？”米舒问。

“有！”肖恩苦笑，“因为孩子太小，用了稀释过的解毒溶剂加在奶里给他们吃了。刚开始效果的确不错，疙瘩变小了，皮肤颜色也会变淡。只不过，维持的时间不长，好了一段时间，他们又会回到初生时的样子。如此反反复复，我妹妹倍受折磨。”

“加大剂量，也不行吗？”

“现在已经加到成人用量了，再继续加会有风险，解毒剂本身就带了少量毒性。而且，”肖恩露了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医生做了各种检查后对我们说，解毒剂只能压制盘磨木枯蝶的毒。因为孩子大约是在怀胎三个月生长脏器的重要时期中的毒，出生后只要进行新陈代谢，新生的物质和能量就是带毒的。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是治不好的原因。我妹妹为这两个孩子，又内疚又自责又忧心，精神状态变得极差。”几乎都要成神经病了，“她的丈夫还能体谅一二，但他们家里的人，说什么风凉话的都有。”妹妹因为这事，跟妹夫的家里人吵架不是一次两次。试想，哪个母亲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孩子诅天咒地。

“嗯。”米舒点了点头，大家族什么的，人多自然口杂，更何况，还是一个很讲实力的异能者家族。“既然你们都在佣兵工会发布了任务，没有人接单吗？”

肖恩摇了摇头，“不单单在佣兵工会，我们在药剂工会也发了任务单，把两孩子的各种检查数据都放了上去。年轻的药剂师也有接单的，病没治好，孩子反而被他们折腾的不太吃东西。之后我妹妹坚决不同意再让他们碰孩子。而有经验的药剂师，哪会为这么麻烦的病例开发方子？他们随手做几个一级药剂就能把我们出的那点子佣金赚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