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前面。”离病房越近，默尔的脸色越沉。肖恩也慢慢收起了笑容。

米舒偷偷打量两人的脸色，心情也不由地发沉。病房里的人，于她而言只是个陌生人，治不了说声对不起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于默尔而言，会不会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那人是被神识所伤就好了，不为能得到身份识别卡，只单纯因为，她可以治。

“这间。”默尔在门口右边镶嵌入墙壁的机器前一站。

“进行扫描。扫描完毕。访客已做预置，允许进入。”

“申请临时探访。”默尔对着扫描器说道。

“接受临时申请。请访客接受扫描。”

肖恩赶紧往扫描器前一站，还对米舒解释，“68楼以上的病房，越往上，检查的手续越麻烦。现在就是做个登记，不要紧张。”

米舒点头表示知道了。越往上，接受治疗的人物权位越高呗，理解理解。

等肖恩一退出来，米舒自觉地往那机器面前一站。

“扫描完成。允许进入。”

病房的门无声向两边滑开。

相比整个建筑的规模，病房意外的并不大，却异常空荡，就房间中间摆了一个像是全密封的核磁共振一样的机器。那台机器显然正在工作着，机身上的各种指示灯正不停闪烁。

默尔直直走到机器前，回头朝米舒招了招手。

米舒朝站在她旁边的肖恩看了看，肖恩朝她点了点头，米舒这才上前。

似乎是为了让人能直接观察到患者，机器的正前方，有块很大的透明窗口。米舒往里望去，满满淡绿色的液体中，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躺在其中。

“这是菲本，菲本墨耳，这十年来，每个月都要像这样泡上三天。每次爬进这个治疗舱，都怀抱着出现奇迹的希望，然后得到的只有满满的失望。如果没有尝试过强者的滋味，可能就不会有这满满的不甘吧。”默尔用力握着治疗舱的边缘，“那次任务，我是队长。本来是可以避免让他受伤的，”默尔转头看着米舒，“虽然当时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我的直觉却在跟我预警。那是唯一一次，我没有听从我的直觉，下达了入侵的命令。”默尔苦笑，“结果，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菲本被逼退了役，我也没脸再在队里待着。”

米舒沉默，她不知道能说什么。安慰什么的，好像默尔并不需要。想了想，米舒还是决定开门见山，“他这样，我没法知道我能不能治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