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有磁性的一声低语在房间里响起:“呵,有点意思。”
傅宁和槐阳到家差不多十一点,槐阳不用吃饭,傅宁不行。
她去厨房把槐花从冰箱里取出来,洗净剁碎,加盐,又炒了一个鸡蛋,和槐花陷混到一起,放在一旁,取了适量的面粉加了一小袋酵母粉和温水揉搓至表面光滑,放在那里醒着。便去睡午觉了,昨夜她和槐阳回来的太晚,早上又起来的很早,现在已经开始犯困,便就顺其自然的去眯上一会。
一个小时之后,傅宁又精神充沛的醒过来,她找出一本字典,和一本顾宁小时候的成语故事书,带插图和拼音的那种给槐阳看。教他如何使用拼音和字典。
槐阳虽然心智和三岁孩子类似,但是和真正人类娃娃三岁时的七窍通了六窍不同,他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都是妖精的级别,一点就透。傅宁教过他一遍之后,槐阳就可以融会贯通的使用了。
傅宁去厨房麻利的把面揪成小块,然后擀皮包馅一气呵成。
放上蒸锅蒸了二十分钟就已经熟透了。
取出来每个包子都是大小一致,花纹规律,看上去和流水线生产的一样。
虽然万年前的她不需要下厨,但并不表示她对这些一窍不通,看别人做过一遍的事情,她可以复制出一模一样的成品。
槐花清香压住了鸡蛋的腥味,山野的味道是最质朴纯净的。
吃饱了午饭她从家里的储物间翻出了她小时候的自行车座椅和一只毛笔,拎着那只断气良久的大公鸡,下楼。把鸡,毛笔,那个纸袋子扔进车前的筐里,自行车座帮到后面。让槐阳能舒舒服服的坐在上边。
熟悉了道路的她把自行车骑出了机动车的速度,半个小时左右,他们就回到了最开始的那座山头。傅宁把槐阳送回到泉水附近。嘱咐他好好修复自己受伤的部位,答应他在天黑之前赶回来,接他一起回家。槐阳乖巧的点头答应。
然后傅宁坐在槐阳本体树下,拿出朱砂混了灵泉,在三块桃木板上画了三道一样的符文。
推着自行车下了山,傅宁按着记忆走到了她奶奶家。这本是祖屋,但是顾父顾母都去世了,平常傅宁也不会回来,所以她叔和奶奶把顾父留的那个小房子卖了,现在一家子都住在这。
傅宁没有声张,用朱砂在自己左手心上勾勒了一道隐身符,翻墙进院,家里的几个人都在睡午觉,她轻轻的在正西正南和正东三个方位把桃木板埋在地下,又翻到屋顶,在正中心的瓦片上用毛笔画了一个符。
那三个埋在地下的是阵眼,形成了一个迷阵,阳气不足的普通人或是在阴气较盛的夜晚,便会形成一个类似鬼打墙的效果。而屋顶的是招煞符,慢慢的就会消磨一个人的阳气,使人夜间多梦,且总会以其曾经的亏心事为模板勾勒一个噩梦。
把这些都准备完毕,傅宁手心的朱砂已经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程度。她顺着梯子下来,翻墙出院,蹭花了手心上剩的那些朱砂,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和土,好整以暇的在院门口站定。抬手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