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恕其实还想跟林棠说上点话,奈何云泽在一旁捣乱,他欲言又止,最终也只有无奈作罢。
林棠又如何不知道秦恕的那点小心思,只不过,她也装作不知道罢了。
剩下的半夜,安静无比,也安稳无比。
秦恕难得睡了个好觉,而等他醒来的时候,林棠已经梳洗完毕,收拾东西准备走人了。
秦恕见状,连忙道:“我开车送你吧!”
云泽在一旁起哄道:“哦”
“你有车?”林棠有些诧异。
秦恕被云泽起哄了一下,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表情,道:“我爸之前给了我一辆车,但是我怕开出门被熟人见到会惹麻烦,就很少开出去。昨天听你说这附近不好打车,我就想还是送送你比较好。”
林棠笑了笑,也没拒绝。
云泽这时吃着微波炉转出来的速冻油条和豆浆,哼哼唧唧,小小的脸上写满了阴阳怪气。
最后被林棠默默盯了一眼,他才收敛了。
秦恕觉得不好意思,自己就低声道:“你吃点早餐吧,我先去开车。”
林棠微笑道:“好。”
秦恕走了,云泽坐在桌前晃荡着两条肥嫩的小白腿,道:“哦哟,看起来某人好像看上某人了。”
林棠默默啜了一口豆浆,道:“闭嘴会死吗?”
云泽瞪大眼,林棠不动声色地举起了手里的黄符。
云泽瞬间蔫了。
吃完东西,林棠收拾东西离开,云泽却坐在那不动,林棠问他原因,云泽就摆摆手:“这边鬼气很重,我得把法事做完再走。”
秦恕的车是宝马7系,很大气实用的类型,林棠坐在副驾驶位置,秦恕就慢慢发动了车子。
开车的时候,秦恕几次悄悄看了坐在一旁的林棠。
他很好奇林棠墨镜下面是张什么样的面容,不过就林棠其余的五官来看,无论如何都不会太差。
鼻子小巧精致,嘴唇薄红,脖颈也是修长的天鹅颈。
明明应该是可以靠脸吃饭的,但却选了现在这条路,又神秘感十足。如何能不吸引人呢?
车开着开着,秦恕就忍不住浮想联翩,犹豫了一会,他忍不住找了个话题,道:“其实昨天……你抓骨婴的时候,为什么跟它讲那么多道理?是为了引队长出来?”
林棠静静看了秦恕一眼,淡淡一笑:“怎么突然想问这个?”
秦恕立刻便有点心虚,带着几分小尴尬笑道:“我只是觉得你性格比较果断,所以……”话说到这,秦恕竟然微微有点脸红。
林棠摇头笑了笑:“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秦恕心中一动,连忙道:“当然是真话。”
林棠点点头,淡淡笑笑道:“我只是怕你第一次接触那种东西,没准备好,会紧张。”
秦恕目光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其实林棠说话的语气再平静正常不过,偏生听在秦恕耳朵里就多出了几分别的意思来。
半晌,他低声道:“谢谢。”
林棠目光动了动,感觉到秦恕有点害羞,默默挑挑眉,也就没接他的话。
车子开进市区,秦恕想起什么,便问:“我送你到哪?”
林棠思索了一会,道:“送我去海棠一路的大润发下面吧,我去买点东西。”
海棠一路离林棠的住处比较近,也是个大型的商业区,她本意还是不想让秦恕知道自己住在哪,免得平添不必要的麻烦。
秦恕听到林棠的话,就知道林棠不想把真实住址告诉自己,忍不住有些失落,但表面上他还是笑着点点头:“好的。”
与此同时,许皓辰正在跟自己的新女友王舒雅坐在大润发一旁的一家咖啡厅二楼喝咖啡。
王舒雅长得虽然没有林棠漂亮,但十分活泼外向,加上是名牌大学毕业的,说话也不觉得浅。
两人默默聊着天,王舒雅几次谈到自己未来在本市投资置业的打算,话里话外都把许皓辰规划了进去。
许皓辰听着王舒雅的话,只觉得心情畅快,春风得意,甚至暗自庆幸自己果断给了林棠那十五万,断绝了未来光明路上可能出现的隐患。
两人聊天的过程中,时不时透过咖啡厅的窗户朝外看一眼这繁华的街景,极目远眺,许皓辰想着自己未来可能会站在这个城市的巅峰,就觉得热血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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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两种,最根本的源头,都是人。
因为有些人过于自私,才导致这些阴物冤魂不散,迟迟在人间徘徊害人。
真想要解决问题,还在于那个驱使骨婴的人。
此刻林棠一边嘴里说着无关紧要的话,一边用看似盯着骨婴的眼睛去看四周的情况——她戴着墨镜,谁都分不清她到底在看哪里。
忽然,林棠的耳朵微微一动,她听到右边的房间里传来了极为细微的咔哒声。
与此同时,被困在诛邪阵里的骨婴也嚎哭着,发出刺耳的响声,这一次它像是刻意提高了声调,那尖锐凄惨的叫声宛若深林中的夜枭,令人毛骨悚然。
林棠只是皱眉,而秦恕和云泽却不约而同地伸手捂住了耳朵。
哐当一声,秦恕身后的那一扇房门猛地打开,秦恕事先被林棠叮嘱过,下意识地便扭头避开,然后冲上前去想要扭住从门里冲出来的那人。
然而,他跟那人打了个照面,忽然愣住了。
“队长?!”
只是这么一愣,秦恕便被房里冲出的男子一拳打翻在地,一旁的云泽见到形势混乱,也连忙冲了上去,三人顿时滚作一团。
林棠:“……”就不能给我省点事吗?
这边的骨婴还在大吵大叫,这时林棠已经隐隐感觉到骨婴的吵闹声能够让人心神不宁,所以她啪地一声就打开了手里的打火|枪,然后猛地送到骨婴面前。
明晃晃的火舌在骨婴两个黑洞洞的眼睛前面窜动,骨婴顿时就闭了嘴。
接着林棠便看向三人扭打的方向。
毕竟是二对一,所以很快,秦恕云泽就占了上风。
刚才听到秦恕一声喊,林棠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得了‘白血病’的队长突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自己眼前,换做是谁,都不可能不惊讶。
而且秦恕之前也提到过,那个去泰国后单独行动的人的名字,林棠今天还特意留意了一下,并不是那个队长。
大概混乱了三分钟之后,秦恕跟云泽气喘吁吁地把那个队长按倒在地。
骨婴见状,也忍不住挣扎起来,却被林棠一张黄符拍在了脑门上,咚的一声就瘫软在了桌面。
“队长,怎么会是你?!”秦恕一脸惊诧和痛心,他原本以为队长会是受害者,结果没想到他也是始作俑者。
被秦恕按得脸朝下的那个队长脸都憋红了,听到秦恕这句话,忍不住嘲讽一笑道:“怎么,是看不起我了吧?”
秦恕一愣,他刚准备辩解,那队长便狠狠呸了一声,道:“你以为咱们乐队最近的经费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最近那个地下演唱会的赞助,咱们做的音乐那么冷门,真的会有欣赏者吗?”
说到这,队长又冷笑一声道:“不过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是富家公子哥,玩不好了还可以回去啃老。咱们还指望着乐队赚钱呢。理想固然重要,可你要是纯靠理想活命,迟早得饿死。”
秦恕万万没料到队长会这么说,潜意识里竟然还真的有些愧疚,然而他很快便清醒过来,一脸痛心摇头道:“可这也不是你害死阿哲的理由!”
“做大事,总要有人牺牲。而且那次是他自己撞上了小宝,还要跟我吵架,小宝执意要杀他,我也没办法。”
秦恕一脸震惊,正想说点什么,一旁的林棠便淡淡道:“你撒谎。”
队长脸色一变,随后道:“我有什么理由撒谎?”
林棠摇摇头:“我不是说你说的牺牲那件事,而是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你养的是骨婴,你会不知道这个家伙有什么特质吗?”
“哼,我还是那句话,为了成功,总得有人牺牲。而且阿哲本身性格和能力就非常一般,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林棠目光动了动:“你该不会真以为,骨婴只会对他一个下手吧?”
说到这,林棠拿起桃木剑,缓缓挑起骨婴面上的黄符,骨婴能够动弹一点,顿时就发出凶狠的嚎叫声。
而林棠看着骨婴狰狞的面容和那一根根细小骨头上的可怕咒文,一字一句道:“凡是养骨婴的,如果不是制造者,骨婴会杀掉他身边所有人,最后再杀掉他自己,你很急着去送死么?”
队长听了林棠的话,顿时脸色大变,随即怒道:“不可能,你别想骗我!虽然养小鬼是会减损寿命影响健康,但我也做过功课,如果操作得当,是绝对不会死人的!”
果然是被人骗了。
林棠漫不经心地笑了一笑:“信不信由你。”
“居然有这么严重吗?”一旁的秦恕忍不住低声道。
队长听了林棠的话之后,脸色就变了又变,最终他整张脸都成了灰白色,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不过是想成名,但一点都不想死。
林棠见状,淡淡道:“把骨婴给你的是个什么人?装它的骨灰罐呢?如果知道更多的信息,或许我还可以救你。不愿意说的话就算了。”
林棠的语气太过沉稳冷静,那队长听了,犹豫了片刻,便颤抖着道:“骨灰罐在鞋柜里面,这个东西是我在泰国一个地摊上买到的,我只记得卖家是个年轻人,但中文说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