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鸢瞪大眼睛,还是有点懵。
一旁胡吃海喝的小鱼看不过去,从饭食中抬头,一脸鄙视的说道:“你傻啊,都不知道动动脑子么。这玉佩是公子身份的象征,你那姘头看见这玉佩,心中应当是清楚的。”
“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
岁鸢苍白的解释了一句,又无奈问道:“清楚什么?”
谢怀简笑着靠近,眼神戏谑,“清楚岁鸢是我的人。”
末了,他拉起岁鸢的手,又郑重强调了一遍,“是我谢怀简的人。”
说、说什么呢?
岁鸢张大嘴巴,脑中一片空白,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眼尖的看到谢怀简耳尖微红,岁鸢心跳更快,手上的温度像是要灼伤皮肤般。她一把甩开谢怀简的手,半羞半气道:“你莫要再做戏,我早就看透了你。”
谢怀简抿唇,眼神清浅温柔,“你看透了什么?”
那双漂亮的黑眸能溺死人。岁鸢瞥开眼睛,不敢与其对视,只僵硬的问道:“既然你早就知道常喜背叛了你,为何还留他在你身边。”
追根究底,她接近谢怀简的目的也不干净。也许哪一天,谢怀简同样看出来她的动机,却依然这般温言细语的同她说笑。
——简直不敢想象!
谢怀简轻叹一声,眉间恹恹,“揪出常喜又有什么用,与其让府中藏匿更多危险,倒不如留一个看得见的威胁。”
说的也是。只是不知道谢怀简是否清楚那弹琴的白衣人是何人。
岁鸢并未多问,傻子都应该知道了,进展到这里,她所遇见的应该都是《仙途》里面的剧情了。
谢怀简是主角,遇见什么困难应该都能克服,若是她再横插一脚,那才叫可怕,剧情指不定要偏到哪里去咧。
“别想啦,”谢怀简戳了一下岁鸢的脸颊,打开窗楣,“灯会已经开始了。”
他一提醒,岁鸢方才后知后觉的听见窗外传来不少嘈杂混乱的声音。
两人来到窗边。
比赛还未开始,此时还是助兴阶段。
赛台上有不少粉纱环绕的女子载歌载舞,身姿曼妙。众人也欢欣鼓舞的跟着喝彩,场面十分热闹。如此,投向两人的视线已经少了许多。
似乎是听闻外面的响声,不少阁楼的窗楣也打开了。
谢怀简所在的这间厢房占位极佳,基本上是能总览半个场子的。
借着这好位置,岁鸢粗略的扫了一眼其他屋子里头的人。
有官吏,有富商,有文人墨客,也有骄矜小姐。看着都非富即贵,穿着似乎是经过一番仔细打扮的,细到头顶的宝钗,轻易不能偏差几厘。
看来这灯会当真是非同凡响,似乎是聚集了整个云梦泽不同阶级的人,牵扯的众人纷纷参与了进来。
随眼扫着,岁鸢突然一顿。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应该在宫里头吗?
察觉到岁鸢的异样,谢怀简偏头,目露疑惑。
岁鸢唇边泛起一丝考究的怪笑,“你一定想不到我方才看见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