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佸拦住不老实的肥喵,拍了拍崔二十二的肩膀,发现他确实没有任何动静之后退到了门口,问道:“他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之前不是大声喊就行了吗?”
宣石榴翻了个白眼,把木桶放在地上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谁知道,他平常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的,谁知道你从哪找来这么和祖宗……”
寒冬腊月,桶里竟然是一桶冷水。
韩佸指指桶:“何至于如此?冷水伤身。”
宣石榴:“那要不然你有办法?”
韩佸没有办法所以闭上了嘴,看着宣石榴拎着桶兜头泼在崔二十二的头上身上。
崔二十二蓬蓬的鸟窝头登时变了个样子,杂着灰尘和油垢的头发一缕一缕粘在他的大脑壳上,与他清秀的脸庞和脸庞上两个幽深的眼睛十分之不搭。
疯子崔二十二走了,正常的崔二十二出现。
崔二十二没事儿人一样随手把额前遮挡视线的头发捋到后边,站起身来拉了拉身上那件皱成破麻袋的袍子,看都不看地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韩佸和宣石榴面前,行了个礼道:“宣郎君、韩郎君安。”
趁着崔二十二去沐浴的功夫,韩佸和宣石榴在屋檐底下偷偷的讨论他。
韩佸:“他最近一段时间都是这样的吗?那要怎么……”
宣石榴:“不这样能怎么样?半个月前他又和蔡娘子吵了一架,从那以后就在我这小作坊里面吃喝拉撒,我还愁着呢,这个疯子经常说疯就疯,不论地点不分时间……”
“嘿,你哪来那么多牢骚?不是他,你这红火的小作坊能办起来吗?”韩佸戳了一下宣石榴纤细的石榴腰,“我只是想问你,他平常这个样子要怎么吃饭?”
宣石榴特别受不了别人的触碰,尤其又是min感的腰,“哇”的一声后退了两步,像一个良家小娘子那样瑟瑟发抖道:“我……我怎么知道,我跟他又不熟!”
崔二十二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每当说起他感兴趣的东西的时候,又往往会滔滔不绝,比如说现在。
韩佸拉住兴奋到两眼放光的崔二十二无奈道:“好啦,二十二,我大概了解了。”
韩佸可不想品尝浸泡过不同次数的青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