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理亏的李晏之没说太多。他默默吃完饭，默默把碗放在洗碗机里，随后回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季摇光。

季摇光还坐在餐桌前，似乎正在拿手机回消息。

李晏之想了想，切了个果盘，又坐过去。

他小声问：“季先生，我明天说你是我暗恋的远房哥哥，可以吗？”

季摇光抬眼看他，说：“把‘暗恋的’三个字去掉。”

李晏之失落地点头，又说：“我切了水果，”把果盘推到季摇光手边，“那，我先去做作业了？”

季摇光“嗯”了声，等李晏之走了，才看向盘子里削成兔子形状的苹果。

他勾起唇，想：“挺可爱的。”

第二天，李晏之依言澄清：“……其实我没女朋友，是一个亲戚送的。”

班里同学同情地看他。

从此，班上换了个传言：李晏之的前·女友果真是白富美，连分手礼物都这么隆重。

李晏之再澄清，可别人只会拿“哦别说了这是你的伤心事啊”的眼神看他。

他说再多次都无果，慢慢地，这成了他们班的一个梗。

到高二分班，李晏之仍旧住在季摇光家。两人的关系近了许多，偶尔休息，李晏之还会把作业带到季摇光办公室做。

有次在办公室里遇见影帝孟越，孟越吹了声口哨，问季摇光：“老板，这小孩儿是你弟弟吗？”

李晏之很有危机感地看他，随后听季摇光道：“是。”

孟越朝李晏之笑了笑，拿了张照片，签上名字，写“祝小晏弟弟学习顺利，事事顺心”，再把照片塞到李晏之包里，笑道：“没带见面礼，拿这个顶一下。”

李晏之无语，觉得自己先前那点危机感真是莫名其妙。

第二天去上学，拿书的时候，那张签名照被从包里带出来，掉在地上。

他同桌的女生看到，顿时惊讶又惊喜：“你居然有孟老大签名照！”

这话一出，李晏之就有种不妙的预感。

果然，那之后，他在班里女生之间人气飙升，课间一群一群女孩子来找他聊天，问他照片是哪儿来的。

李晏之想：“要低调。”

他低调地回答：“在微博上转了个抽奖，送的。”

女生们失望地“哦”了声，转为私下问他，愿不愿意把照片卖给自己。

李晏之回家问季摇光：“能卖吗？”

季摇光想了想，说：“别吧，至少别让孟越知道。”

李晏之想到孟越，再看看手上的照片，赞同地点头。

虽然只在季摇光的办公室里与对方相处了半个小时，但李晏之已经觉得，这人有点难缠。

他第二天去回复那几个女生，说照片毕竟难得，想自己留着。

女生们虽然失望，但也不再多问，转而向他安利起孟越的作品。

李晏之一律笑着听，下一秒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