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放颔首,笑眯眯地一把勾住了她的脖子。
“可以,我与你一组,其它人则自行组队吧。”
说完,不等陈白起与其它人的反应,便拖着陈白起朝街道的人流迅速挤去。
而姒姜颦了颦眉,想都没想,直接便跟在两人身后而去。
他根本不会听苏放的话,他不会与任何人组队,陈白起去哪里他便在哪里。
而狗二倒也想跟去,可见那边人数已经充足,再加上这三人的关系看起来还挺复杂了,他便也不去凑这热闹了,自己找了个老实巴交的剑客便一块儿组队去了。
要说苏放这段时间赶路他倒是很少与陈白起私下有过接触,也或许是姒姜一路粘得紧,他们两人也甚少有机会独处,而一到咸阳,他却忽然改变了态度,拖着她便一块儿行动,这令陈白起不解。
像看透了陈白起的心理活动,苏放道:“陈焕仙,三老他们久居薛邑甚少出门,估计怕是没有听过你的大名,但我却恰好近日正在抓拿樾麓逃犯,恰好名单上有你的名字。”
陈白起却因为这一句话而停止了挣扎。
“乖乖跟我走,我倒不在意你是何身份,反正你是三老考核进来的人,哪怕是樾麓弟子估计也不会被入大狱了。”
况且,名单上的名字,不知为何被上头给划掉了。
所以,苏放对“陈焕仙”此人十分好奇。
任他携着她一块儿朝咸阳城的一小巷走去,陈白起心忖,他既知她的身份,为何当初不拆穿?她既然敢用真名来“应聘”田府,自然有方法应对,只是这苏放的行为挺令人费解的,他明知她是樾麓弟子孟尝君的抓捕对象,却替她隐瞒,居心何在?
这时一挂牌“制陶”的作坊木门被猛地打开,从里伸出一双手一下将苏放与陈白起两人一同给拽了进屋。
陈白起在这过程中倒是没有多激烈的举动,因为苏放事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一进了屋子,便觉得空气一下便热了起来,原来在屋子里面修挖了一个拱起的“土包”,里面正烧着大火,火光将整个屋子都照得通亮发红。
“苏先生,你来了。”
方才将他们拽进屋的是一个头骡一髻的青年汉子,年龄大约24、5岁,皮肤黝黑,五官端正,有着一口大白牙。
本书由首发,请勿转载!
{}无弹窗不过人在路途中,登山涉水奔波劳碌,这“脯”也算是奢侈品了,所以一般精而不多。
而陈白起早在来薛邑前便腌制了油泼肉酱,起由是因沛南山长他们初到亨江时食不惯当地的盐菜酱,她为了改善一下他们的伙食,便想了一种油泼肉酱,既好长久保存又味道咸香。
肉酱的肉是用猪内脏剁茸拿猪肉再炒香,炒干,然后再放黄豆酱与各种系统调料包一块儿炒香,最后大火炖烂,味道辣、麻、肉香与浓郁酱味儿融和到一块,便大功告成。
她也熏制了一些腌制的腊肉、排骨、猪脚跟猪尾巴,她的制作方法自然是参考现代熏制法,肉先拿盐与系统调料包腌制,然后找来松、柏或者干枯的果树,烧起浓烟来熏肉。
油泼肉酱跟腊肉陈白起准备得挺充足了,另外也小米面的窝头她也蒸了几大笼,全部搁在系统包裹里,在这种随便出一趟门便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古战国,路上无炊器也难找到干柴来生火,所以这些必须品得常备于身。
当然,还有一种不吃东西也能维持基本行动力的方法,那便是灌体力药剂,可这种办法更奢侈,陈白起宁愿自己多准备些腊肉跟窝窝头在路上啃。
肉酱跟腊肉陈白起便搁在明面上,她背了几小坛密封的陶罐油泼肉酱,姒姜则背一包干腊货,可小米面儿窝头蒸好却不能搁在外头,若背着赶路只怕没几天便被闷出馊味道了。
自那一夜被黑暗中响起的扑哧扑哧嚼锅巴的声音惊醒后,陈白起也算知道别人的食物有多“简陋”,于是她也不吝啬,拿出泼油肉酱跟腊肉分享给那些生啃“糗”的剑客,虽然份量不多,但每一个尝试了陈白起的肉酱跟腊肉后,都对此赞不绝口。
一时之间,原本不冷不热的关系,一下竟亲近缓和不少。
所以说,没有什么问题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二顿!
而小米面儿的窝窝头陈白起则私藏了,因为明面儿上她可没带身上,而每日光吃咸的肉酱跟腊肉陈白起也快扛不住了,华夏人民自古以来的生活习惯便是五谷杂粮与荤素搭配,所以她跟姒姜偶尔“避人耳目”,你一个我一个啃完,力求快速解决。
而狗二陈白起也给了他一块腊肉,这腊肉她事先刷洗过,也煮过,可直接割肉而食。
狗二野外生存力强,除了腊肉外,他总能在山林中找到许多能吃的东西填腹,有多余的野果山珍便也回馈些给陈白起,算是餐后水果吧,如此这般一路走来,他们一行人不知不觉地都圆润了一些。
除了吃的问题,晚上一行人睡觉也是个大问题。
要知道人一多睡觉起来便很随意,像运气好的时候能遇上一个没有野兽、毒蛇虫蚊的山洞歇一夜,但大多数的时候则是露宿野外。
陈白起以往很少跟着条件这样差的队伍赶过路,以往她为“陈娇娘”时不是跟着自己的私人队伍,便是跟着楚沧月等设备齐全家伙什完善的军伍。
哪怕有时候是她自己一人远行,因为有系统包裹在,里面那也都是备着各种露营的装备,帐篷跟睡袋、甚至铺被垫毯。
所以,她这一次体会一大群人窝在一个狭小的山洞里,无火无被,直接席地而眠的感受,空间一小,人一多那些汗臭、脚臭、腋臭的男性气味便重得直熏人,简直令人头皮发麻,不敢呼吸。
春季雨水重,有时候遇上下雨天来,他们也会找些木头跟撕些柔韧的树皮简单搭起一个遮雨的棚子,哪管地上潮湿或者冰冷,铺上些干草便直接横长竖八地一倒便扯着呼鲁睡着了。
陈白起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