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了李癞子可以大言不惭地向别人宣讲,眼下的山东也就是在穿越众控制的登州、莱州的部分地区还有能吃饱的平头百姓了。
“唉,活不下去也只能搏一搏了,只是我们拖家带口的如何能走到登州莱州啊?”也不知道多久没沾荤腥的孙来福咬了一口酱驴肉后已经倾向于投奔大宋了。
“去登州莱州干嘛?我不怕和您说,这济南府的城头用不了多久也得换大宋的旗子了。”李癞子附耳小声地对孙来福说道。
“这么快?这莱州登州离济南府怎么着也有几百里地吧?那官府不是还一个劲地往那边派兵么,怎么就”孙来福有点怀疑李癞子的说法。
“孙爷,我举事不成之后躲在洋人那茶园里混吃等死也有好些日子了吧?您也不想想,就我这么惜命的一个人,没事我敢跑出来晃悠,我吃饱了撑的?”李癞子说道。
“这倒也是,你就您就一贵人的命,我看这事多半是十拿九稳的了。您说吧,让我们干嘛吧?”孙来福终于打定主意投大宋了。
“这梁山好汉入伙还讲究拿个投名状呢,咱也不能空着手去投大宋不是。我寻思着,要不咱把县衙给砸了吧。开了粮仓砍了那知县的狗头,吃饱喝足带着人头去投大宋!”严峰的出现如同给李癞子多添了一个胆。
“李爷,就咱手里这两把洋枪还能去砸县衙?”还没等孙来福发话,和李癞子一起来的柱子就先慌了。
“哼,县衙里也就还有几个拿腰刀的捕快了,人不是被派往登州莱州送死,就是到下面催粮索捐去了,还怕他个球啊!”越惜命的人做事越是仔细。
山东民风素来彪悍,加之寒冬将至多地百姓缺衣少粮,还真特么让着李癞子在几日里就聚齐了一支攻县衙的人马了。这些人是不是都投大宋还有待分说,但是来砸县衙开粮仓以度过难关的念头那可真是一致的很!
一盏顶着黄豆大小火苗的油灯,几个盛着凉水的磕了边的陶碗,还有半把撒在炕桌上的花生壳。四五个清瘦的男子围坐在炕上窃窃私语,有人不时翻弄着炕桌上的花生壳,似乎还想着寻那么一颗半颗的漏网之鱼。
“大柱,把褡裢里的东西都倒到炕桌上!”一个满脸褶子看不出年纪的男人对另一个依靠在房门边上的小伙子说道。
“李爷,那是咱爷俩这几天的口粮”那小伙子不情不愿地说道。
“瞧你那点出息!严大人都点了头了,那咱现在可就是大宋的兵了,还能缺那点吃食不成,别给我丢人现眼的啊!利索点,都给我抖露出来!”听那褶子男的语气倒是真是不容辩驳的。
几个男人看到那小伙子取下肩上的褡裢,嘟囔着嘴往炕边上挪,赶忙用衣袖扫去炕桌上的花生壳顺带还擦了擦桌面。
哗啦!那小伙子把褡裢里的东西往炕桌上一倒,几块用干荷叶包裹着的酱驴肉,还有一大把剥了壳的核桃仁、花生,干红枣,呼啦地就撒了出来占了小半个桌面。
那几个男人也不顾上什么吃相了,抓起食物赶忙就往嘴里塞。没一会有人就噎着了,褶子男赶紧给他递上了一碗凉水。
“李爷,让您看笑话了!不瞒您说,算起来就咱这几个人得有小半年没吃过饱饭了。早些时候还能去外边寻些野菜野果来顶顶肚子,可是眼下都快立冬了,外边连草都黄了,哪还能寻到可吃的东西啊,这眼瞅着就要吃观音土了。”一个上了点年纪的男人对褶子男说道。
“哎哟,俺李癞子可不敢在您面前称爷,您太抬举我了!孙爷,现如今这山东地界除了登州府、莱州府哪还有能吃饱的百姓啊?”这一脸褶子的男人就是日前严峰派出去“侦察”敌情的李癞子了。
“反正也没口粮挨到开春了,咱们还不如和李爷一起反了,一起投大宋去呢,大伯,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一个正在埋头吃东西的男人听到李癞子提起登州府和莱州府,当即对那个被李癞子成为孙爷的人说道。
“闭嘴!满口吃食也堵不住你那喷粪的嘴,这有你插话的地儿嘛?”孙来福骂道,投宋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