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担心苦力们狗急了跳墙去报警,蔡大头和手下们也不敢勒索太多,以至于他们的收入也就如同那些在工厂做工的人一般,在大连湾远远谈不上吃香喝辣的。
奈何这里的官防很严,差爷们也不吃孝敬,他们根本就没有扩大“业务”的可能,只能在这里瞎混着。直到了前些时候,有人寻上他们,说是有一趟大买卖要和他们谈。
来和蔡大头接头的是一个有点谢顶的洋人,蔡大头是认得他的。虽然大宋老爷公审三个卖福寿膏洋人的那天,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是进不了大堂去听审的。但是站在远处围观的他,也在众人的指点下也看到了那三个洋人请来的讼师——也就是他眼前的这位有点谢顶的洋人。
他要和我谈什么大买卖?让我替他卖福寿膏吗?这买卖可做不得呀,且不说被逮住后像他这种带辫子的是要被马上吊死的,这福寿膏在辽东地界并不畅销,这里没有遍地开花的大烟馆,也就是一些老烟鬼偷偷摸摸地躲在家里吸食而已,这能算多大的买卖啊?每日还得提心吊胆地担心大宋差爷手里牵着的那种黑背神犬嗅出点端倪来,这活根本不是人干的嘛!
即便是只让我带货过关那也不能接,那大宋黑背神犬可比说书人讲的哮天犬厉害,那些带货的人只要被它们靠近咯,十有八九是要栽的,这种没有命花的钱还是不挣的为妙。蔡大头还没等谢顶洋人开口就把这位法国佬和鸦片生意联系起来了。
“蔡,你可以叫我福先生,听说你是一位富有冒险精神的人,我有一桩利润很高的买卖要和你谈。”富勒用一口并不标准的汉语和蔡大头说道,显然在庭审当天他煞有介事地听着穿越众配备的法语翻译哔哔全是在拼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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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甲算是王河见过的这个时代最容易接受新思想新事物的那一批人了,否则王河也不会在抢人大战中盯着他不放了。【愛↑去△小↓說△網w】身手了得对于王河来说倒是其次的,他认为在热兵器年代传统武术已经没有什么太多的用武之地了。王河看上霍元甲的是因为他几乎不怎么犹豫就同意给自己的妻子实施了开腹手术,他愿意给田布滋当门子和各色洋人接触,虽然这些很多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但是着实反映了霍元甲是个敢于做出变化和接受变化的人。
当然了,即便这样霍元甲的人那骨子的封建思想还是不能让王河感到满意,很多时候霍元甲并不是在心底里认同穿越众的价值观,只是因为这些价值观是东家长官如是说的,他便那样做罢了。霍元甲还是把自己放在了奴才的位置上,脑门后的鞭子剪断了,心里的鞭子依然在。
正如王河手上拿的这一份关于在天津卫战斗的总结报告那样,他很积极地去总结遇到的各种问题并提出了解决的方案,但是那些方案都是基于从自身因素上考虑的,完全没有或者说是不敢提及穿越众教授的战术或者穿越众提供的战备有不妥当的地方,即便是让不开的情况下,他用的措辞都是极其恭敬的。
霍元甲还是把自己视为下人,观念还是那一套:主子给的你必须感恩戴德,主子不给的你不能要。仿制的pps-43冲锋枪有缺陷,但你就得想着法子把它给用好咯,而不能老想着给主子找麻烦要这要那。
霍元甲这种经常要参加政治学习并在要害内卫部门任职的探员尚且如此,别的部门那些土著的情况就可想而知了。
有人说了,土著们都有奴性不好吗?这多忠诚啊!在生产力极其低下的封建社会也许这还看不出多大的弊端来,但是对于掌握了先进科技的穿越众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好事。他们需要手下的土著以更积极的心态去学习掌握科学技术,以便为他们更好的服务,最好能在那些资质尚可的土著中产生一些工程师、设计师来,而不是那些只会重复操作的工人,说穿了他们需要思想解放的人,不是只有奴性的牵线木偶。穿越众捉襟见肘的人手,他们没有人力去踢着土著的屁股干活,让他们比这个时代的西方资本家更需要思想解放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