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三长期混迹于三教九流之间,那是一点就透啊。既然这赵头领手笔这么大,他就觉得这事情可就没什么难办的了。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啥最值钱?当然是武器和粮食了。有了这些硬通货,让拱卫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麻三闹不明白赵之一要这些现在看来只会空耗粮食的百姓来做什么,但是别人都在囤积武器弹药和粮草的时候,他们却在往外送,肯定是所图非小的。
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是安言信早就提醒过的。现在寄人篱下,既然人家吩咐下来,自己把事情办好就是了。这安言信所言不虚,并没有让他去干什么断头的买卖,反而是办这些大有油水的差事。看来自己的算是投对人了。
自从那天被赵之一炮轰了城墙,加上晚上又经历了被挟持的惊魂一幕后,连顺每日都派出马队对复州大道进行侦查。当然,他手下那些散漫的旗兵,也只是出城遛个弯,就转回去复命了。
在见识过三十里堡那伙人的强大火力后,这些出城巡逻的马队,无一例外都没有敢跨过二十里堡地界的。这比先前的敢于远远眺望绿漆区基地可就怂得多了。
这些旗兵们是怕一不小心再惹恼了这伙人,人家再提兵打上门来。只好埋着头做鸵鸟了,看不见即为平安无事,遛完弯回去报给连顺说三十里堡那伙人并无异常即可。
这天早上,麻三早早的就来到了二十里堡,穿越众的巡逻队告诉他,只有在这个时候等着,才有可能见到巡逻的清军马队。否则他自己就要到金州大道上才能看到徐邦道的拱卫军的马队了。
麻三把马拴在一颗小树下,让它自个吃草。他自己点了一根烟,悠闲的抽着。这种过滤嘴香烟是安言信给他的,那滋味可比抽旱烟袋好多了,香醇而不辣口,真是好东西啊。他抽着烟,坐靠在小树下,等着清军巡逻马队的到来。
前面一阵紧促的马蹄声传来,麻三知道是清军的马队要到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不舍的丢掉了快燃到过滤嘴的烟屁股,骑上马王金州城的方向迎了上去。
“哟,这不是麻三哥嘛,最近在哪里发财啊?看着真是精神啊,有好处别忘了兄弟们啊。”一个清军旗兵认出了那个迎着他们骑马而来的人就是麻三。
连顺手下的那些旗兵都多数都认识麻三,虽然他没有官职,但是他好耍钱,经常各个营房里窜,和很多人都混了个脸熟。加上d+15那天不是他及时救下了三十里堡的大小姐,连顺手下死的可就不止那哨官一个人了。人家迁怒起来,杀个血流成河的也不是什么难事,你让谁去挡住他们那门轰得城东城头飞沙走石大炮,挡不住就只有引颈待宰的份。
所以,很多旗兵都觉得是承了麻三的情,虽然知道他是个逃兵也没有打算对他怎么样。
“呀,瞧您说的,发财倒是没有,不过倒是有场小福贵送予诸位。”麻三笑嘻嘻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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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三在d+15的第二天清早就跑来三十里堡投靠穿越众了,被安排在橙色区里住。这让犬养一男非常的妒忌,自己已经替主子们工作了十多天了,还是住在战俘营旁边的帐篷里。仍未获得足够的信任住进那个被称为橙色区的堡垒内。这个刚刚投靠而来的拖着长长辫子的人,居然就被允许在橙色区里居住了,看来自己需要更努力才行。
麻三来到的时候,橙色区的防御工事还在修建,大批的日军战俘用木材和装满了的麻袋在修围墙。这个时候穿越众的战俘营里已经有了六百多日军战俘,d+15当日,乃木希典的试探行动又给战俘营添人口了。
麻三在金州城里倒是听说了三十里堡这伙人打败日军的事,但是没想到时这种打败法。这一溜一溜的日军战俘在工地上老实的干活,就不提这战果得有多丰硕了。徐邦道倒是号称在石门子打败了倭夷,可谁见逮住了活的倭夷了?一个都没有,连死的倭夷都没抬回几个,人家倭夷是从容撤退的,并不是真的被击溃的。
这伙人到底什么来历啊?这也太强悍了。活捉的都有六百来号人呐,这要是在太后老佛爷六十大寿那会献上去,这得换个什么顶戴啊。麻三一边感慨一边跟这传令的大兵走。
橙色区里一个由集装箱改造而成的房子里,赵之一正等着麻三的到来。这里以后就是橙色区的指挥部了,那些设想中的仆从军以后都要在这里开会。这里没有电热地暖,只有一个用铁皮和黏土制作的火箭炉来供暖。
赵之一来自一个终年温度都保持在零上的南方小城市,现在辽东的天气让他觉得够呛,这会他正在炉子边上娶暖呢。
等传令兵汇报后,麻三就进了屋子。他一见到赵之一立即打千请安。
“给您请安了,小的麻三听后差遣。”麻三小心翼翼的说道,事实上他现在都没想好怎么称呼赵之一。
“哟,来了啊,麻三,你不要拘谨,坐吧。”赵之一指了一下他对面的椅子,示意麻三坐下来。
“您这是折煞小的了,小的可不敢在您老面前坐。您有事就吩咐,小的站着回话。”麻三可不敢托大。
“这次让你来呢,一是想问你点事情,二呢,还要你帮着办点事情。你不要有压力,都是些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赵之一看麻三如履薄冰的样子,也不再强求他坐下了。
麻三微微弓着身子,低头听着赵之一说话。这样的姿态避免让坐着和他说话的赵之一,生出需要仰视他的感觉。
“麻三啊,我看这三十里堡和二十里堡附近都有许多村落,只不过都人去楼空了,这人都去哪了?”赵之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