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点了点头,“我看这事也没有那么简单。”她觉得,有必要让苏门去调查调查了。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走了过来,行礼道:“将军,少爷清洗好了,现在在偏房休息。”
“嗯。”他边走边问:“大夫还没来吗?”
“还没…”小丫鬟胆怯道。
“怎么还没到,去催,再不来别怪我不客气!”景恺歌也是气急了,毕竟是自己的孩子。
这时,苏璃突然上前道:“伯父,我略懂医术,如果不介意的话,让我看看雨泽,如何?”
“也好。”他想早点减轻孩子的痛苦,只能这样办了。
进了偏房,苏璃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躺着的脸色苍白的男子,他眉眼很是清秀,既又景恺歌的飒爽英气,又有景夫人的内敛秀气,只是太瘦了,长时间的生病让他双颊微微凹陷,气息微弱。
两人到时,景宛白也感到了,她微喘着,显然是跑过来的,景夫人支撑不住,已经服药歇下,她就忙过来看看。
苏璃坐在床边,把手搭在脉上,佯装着看病的样子,其实是将剑息探进去。
游丝般的剑息在景雨泽体内游走,渐渐深入,很快苏璃看到了,在他的丹田内有着一直通体泛着金光的小虫。
那虫子见剑息靠近,很是凶悍的呲了呲利牙,剑息也不甘示弱,跟它斗了起来,双方势均力敌,谁都不能压制谁。
苏璃心中一惑,这虫子到底是什么来历,能跟剑息相抗衡的东西可不多…
“璃儿,怎么了,我弟弟他是不是…”景宛白忐忑的看着她,因为苏璃皱眉了,她以为是弟弟出了什么大问题,不由赶紧问道。
“不不,没事的,景姐姐。”苏璃浅笑着摇头,她只是在困惑这虫子。
她转头,专心治病,命令剑息不再跟那虫子斗,这事她还要回去好好查看查看医书,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剑息幻化成拇指粗细的小蛇,张着大嘴,肆意的在景雨泽体内吞噬着,把那虫子分泌出的黑色毒素全都吃了个干净,临走时,还吼了两声,把那虫子吓了够呛。
剑息一出,景雨泽便醒了,他眼皮动了动,发出一声虚弱的声音:“水…水…”
“爹,雨泽醒了!”景宛白高兴的跳起来,忙道:“水,好,姐姐帮你倒啊!”
景恺歌也很是开心,毕竟景雨泽已有将近一个月没醒来了,他眼角渗出了泪水,上前抚摸着景雨泽的手,欣慰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璃儿,你可真行,没想到你竟还精通医术,这下可怎么感谢你好啊!”景宛白眼眶也有些泛红,拉着苏璃的手道。
“姐姐和我谈什么谢,那就太见外了。”苏璃笑着道,“雨泽现在的病情还很不稳定,一会我给他开个方子,再定期过来给他检查。”“多谢你了,苏璃。”景恺歌很是感谢的道。
苏璃一怔,忽然想到,景恺歌和自己的父亲,原来都是鹰派的代表人。
“苏有年,是我父亲。”她直视着景恺歌道。
“怪不得,怪不得会那么像。”景恺歌看着苏璃的脸喃喃道,声音中有着一丝颤抖。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苏璃到底像谁啊?”景宛白在一旁听不懂干着急。
“你跟你母亲,真的很像,孩子。”景伯母拉过苏璃的手,温暖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让苏璃心间不由一颤。见苏璃满脸疑惑,景伯母接着道:“苏夫人和我在闺阁时就是好朋友,双方都结婚后,我们还曾指腹为婚,如果我们生的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如果两个都是男孩或者女孩,就让她们结为兄弟或
金兰,你能和宛白相处的好,真是太好了。”
看着景伯母一边说,一边哭泣的表情,苏璃不由有些惭愧,上门之前还想着怎么依靠上这棵大树,但现在看景将军夫妇这么对自己,心中很是羞愧。
“那是,我和璃儿‘一见钟情’,今天就打算跟你们说,要结拜成金兰的。”说着,景宛白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兄弟一样。
“那就好,那就好。”景伯母用手帕擦着眼泪,欣慰的看着两人,景恺歌亦然,但苏璃却从他眼中看到了些不同的东西。
犹豫、纠结,不知该不该告诉自己。
对于当年父亲惨死的事,景恺歌一定知道真相。“景将军,关于我父母亲的死,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苏璃顿了下,眼中充满了坚定,“不瞒您说,前段时间我无意间看到了父亲日记的残页,大概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只是有些东西还没弄明白,如果
将军知道,还请全部告诉我!”
她想弄清楚,父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赵家以及狮派,是如何杀鸡儆猴,把父母亲当成范例威胁鹰派的。
景恺歌犹豫了下,还是道:“其实你父亲……”
“恺歌!”景伯母拽了拽他的袖子,噙着泪花的眼中满是不忍,颤声道:“璃儿她,还是个孩子,这太残忍了…”
没等景恺歌说话,苏璃就抢先道:“伯母,从父母亲死的那刻开始,我就不是孩子,我又义务帮他们报仇,就为了这个,我也必须知道事情的真相,还请你们一定要告诉我!”
景伯母抽泣着,很是不忍的看着苏璃,景恺歌也好像下了决心似的:“好吧,我告诉你。”
“当年狮鹰两派斗争很是激烈,我和你父亲……”
接下来,景家父母告诉了苏璃很多关于父母死因的事,赵瀚文如何一步步诱导皇帝疑心她父亲,如何刺死父亲羞辱母亲,又如何打压鹰派,很多都是她不曾知道的事。
越听,苏璃双拳握得越紧,眼眶通红,可倔强的不愿掉出一滴泪,不要气,只要记,赵家欠苏家的迟早有一天要还回来!
“璃儿,你没事吧?”景宛白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安慰的问道。
“没事,姐姐。”苏璃笑着道,比这艰难数倍的事她都经历过,何况这么点小困难呢,真正的危机,还在后头呢。
“那就好。”景宛白看她脸色好了点,便笑道:“咱们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几人落座,正准备动筷子时,屋外突然冲进来一个仆人,他神色慌张,嘴里还喊着:“将军,夫人,不好了,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