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但凡接触过玄铁的人都知道,玄铁提纯的难度很大,普通的铁仿只能提纯到一两成,就连整个南阳最好的皇家铁仿,最厉害的师傅也不过能提至四成,而韩家一出手就是五成玄铁,可见其实力之强。
但,这还不是苏璃最关心的,她真正在意的是,这匕首上残留的灵力。
在修仙界,武器分为灵器、非灵器和半灵器三种,而她的收魂剑就是灵器,灵器万中挑一,极其罕见。
这把凤匕想必应该是个半灵器,在普通和极其罕见中,这种半灵器就成了修士的最佳选择,一场战斗中,武器往往会带来事半功倍的辅助效果。
她欣然收下凤匕,笑着谢道:“多谢韩公子费心,我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的。”
莫白也点了点头,然后就回去复命了。
他走后苏璃饶有兴趣的看着凤匕,细细研究起来。
“必须想法子把这半灵器为己所用。”
南阳城,苏家家主卧房。
“咳咳!公绰让你等久了吧,这把老身子骨也不中用了,指不定哪天就去见锦绣她奶奶了。”
苏景明缓慢的扶着床角起身,下意识减提及“锦绣”二字时苍老的脸长闪现一丝愁绪,但却是转瞬即逝,倏尔笑了笑,“你看我这,人老了记性也不好了。”
他指的是苏锦绣已死,而言下之意识不想让司徒公绰伤心。
而听到苏锦绣的名字一向儒雅淡定的司徒王爷脸上也难得有了恍惚,见苏景明起身困难,连忙上去扶起,笑道:“爷爷哪里的话,您还长寿得很,活得年头长着呢。”
他也不想让苏老爷子伤心。
苏锦绣,自她去世后,这名字一直是两长辈晚辈的禁区,一提起心底的伤心因子就开始活泛,所以两人心照不宣从未说过,但今天似乎是避无可避了……
苏景明咳个不停,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有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都透露着虚弱,不禁让人觉得,真会像他自己所言,没准哪天就去见锦绣奶奶了。
司徒公绰给他倒了杯水,问道:“不知爷爷今日叫我来所谓何事?”
苏景明喝了茶,看向司徒公绰的眼神几分参透,“我不找你,难保你不会来找我,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对爷爷说的?”
司徒公绰自知自己的心思瞒不过纵横官场多年的苏景明,遂低了头,抿嘴道:“自……自然是有的。”
他知道,老人很可能已经猜到了他要说什么。“我知道,你与锦绣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彼此心意相投,是任哪个旁人都比不过的,而且又是互相看着长大,知根知底也放心。”苏景明叹息道,眉宇间尽是沉浸在往日美好时光的向往,然他却话锋
一转。
“可是造化弄人,锦绣已经去世了,纵是我们再思念她也不会回来了,我是她爷爷,拘泥于此也就罢了,但你不同,你还有你自己的人生,不可为了锦绣耽误终身大事啊。”看着老人真切的眼神,不知为何司徒公绰心中充满了悲伤,他和锦绣是苏爷爷从小看着长大的,当年婚事定下来时最高兴的也是苏爷爷,可如今,他却要亲口拆散他们,此中难过心伤恐怕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
“哦?”司徒经纬眼睛一亮,端是没料到自家儿子不仅在为政方面做的好,还有谋计的才能,便马上道:“但说无妨。”后者点头:“如今孤竹南部水患严重,父皇大可以派胡生为钦差大臣前去治理,那胡生虽然在修仙上非常厉害,但换成治国理政肯定差强人意。若是治理好了,当然皆大欢喜,百姓可脱离痛苦。若是治理的
不好……父皇大可以以失职的罪名趁机打压他的势气,不知儿臣这招是否可行?”
司徒经纬越听越欢喜,便是连连点头称好,欣喜的笑着拍着司徒公绰的肩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孩子啊!”
司徒公绰谦逊的低头道:“哪里,父皇过奖了。”
司徒经纬大手一挥,叫来服侍的太监研磨拟旨,忽然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对司徒公绰说:“对了,你近日和苏家的二小姐处的可好,婚期将近,可不能轻待了人家。”
提起这茬,司徒公绰原本带着笑意的清朗眉目马上染了愁绪,微垂了头,他真想说——处的并不好。
倒不是瑾姗不好,而是他的问题,锦绣是根植在他血肉深处,他觉得自己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然而,一心草拟圣旨的司徒经纬没看到自家孩子的愁绪,一边写一边道:“苏家主传了话,说是叫你去一趟苏家,自从锦绣走后,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你可得帮着瑾姗照顾好苏老爷子,听见了吗?”
“是……儿臣这就出宫前往。”
婚期渐近,此时拖的时间越长对瑾姗越不好,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恐惧耽误人家姑娘家的终身大事,不如,今日便将他心中的想法说了吧。
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娶瑾姗的。
……
同样的清晨,南阳城某个偏僻的小院却是另一番光景。
鸡叫三声后,晨曦刚刚照过了树梢,僻静小院外的空地上一个纤瘦的人影,正绕着广阔的荒地跑步,苏璃的脚上各绑着一个沙袋,她已经足足跑了一个时辰。
昨夜经过岑家一事后她深刻意识到在这个修仙世界力量的重要性,如果她不修炼的足够强大就没办法保护苏修,到时可就不是帮韩义出任务这么简单了,所以她必须努力修仙。
自从打算在这个修仙生存下去后,苏璃就给自己制定了严格的练武方案。
每日清晨和黄昏,苏璃都必须外出跑步一个时辰,再呼吸吐纳一个时辰,因为清晨和黄昏,是天地灵气最充足的时候。
这样刚强度的训练,对于身子瘦弱的苏璃来说,看上去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她还是坚持下来了。
汗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随着每一次迈步,地上都会多出来个水印子,苏璃的浑身的肌肉和骨骼都在疯狂的叫嚣着。
但她没有放弃,汗水雨点般的落下,她如同刚从水里爬出来一样,跑完了两个时辰。
在这之前她都是每日早晚各跑一个时辰吐纳一个时辰,但经此一战苏璃觉得是时候加强训练了,两个时辰跑步,两个时辰吐纳。
院内小屋的卧床上,苏璃正盘膝坐着。
呼哧,呼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