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璃一身深黑劲装,将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勾勒的极完美,头发高高束起,显得利落精干。她冷冷看着戒备森严的岑家,可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在她催眠师的眼中却连个毛都算不上。
这夜发着幽紫光芒的白骨塔不知催眠了多少人,这个瘦小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岑家各个院落,无数次将罪恶的爪子伸向岑家博古架上摆放的名贵珍宝,以及院主人的荷包……
于是第二日清晨,迎接岑府美好新的一天的便是一声声肉疼的惊叫。
“尼玛老子的钱呢!”
“呜呜呜,那可是俺的老婆本啊!”
“该死的贼人,敢拿老娘的钱!”
主屋里,岑瀚海的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座下岑家长老和各院女眷,以及年轻一代的孩子,各个面露菜色。
毫无疑问,作为岑家最重要的成员,他们的荷包无一例外的全军覆没,不要说钱了,就连屋里摆放的金器玉器也随之不翼而飞。
其中,最惨的就是岑瀚海。
身为一家之主,为了能显示出自己的身份,他平时可没少购买值钱的配饰古玩,而且平时给他送礼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今天那些东西竟全被人顺走,只留下空荡荡的箱子……
最令人发指的是!
那个无良小贼,居然连首饰箱上的几块小宝石都没放过,一并都给抠走了!
岑瀚海已经不敢计算自己这才的损失,他只知道在未来几个月岑家都要盛行朴素节俭之风了。
虽说丢的钱对岑家来说不算什么,可是让人愤怒的是那个贼人的态度!
一夜之间洗劫整个岑家所有重要人员,全程居然没有一个人发现,让那人悄无声息将这么一笔庞大数额巨款从岑家偷走,入室盗窃尚且如此,那入室行凶呢?这简直是对岑家巨大的侮辱!
由经济上的问题,上升到尊严问题,这事可大可小。
那贼人行踪极诡秘,岑家主一早拷问了府内所有护卫,他们却都说昨晚一切正常,没人进入。
没人进入他们的荷包是被谁抢了!
主座上的岑瀚海怒极,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震落碎了一地,他怒吼道:“一群废物,从今天开始府中警卫力量增加三倍!”
跪在地上的护卫们浑身一震,诚惶诚恐的磕头道“是!”
“父亲,看那小偷身法诡异,肯定不是常人,若只贪图钱财还好,万一觊觎上了咱们家顶级的修仙秘籍……那可就糟了啊。”其中一个年轻一辈说道。
岑瀚海瞳孔一缩,惊道:“完了,藏书阁!”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经提起朝外掠去。
男子魂体微颤,脸也黑了下来,踌躇着好像有什么难以启齿之事,顿了半晌才道:“多年前,我曾被人算计成了太监,而那阴我的人正是无妄阁的人。”
“啊”苏璃饶有深意的拉成了尾音,点头道:“原来不是自宫啊。”
“你!”男子捏紧了拳头,凶狠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揍她两拳,奈何如今已是鬼魂之身体,也只得作罢。
她挑了挑眉,面纱下的唇角微勾,一抹精光闪现在眸中,问道:“是何人害你?”一提起这个,男子眼中马上闪出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狠狠道:“都是那该死的胡生!那时我尚年幼,无父无母便在邻居施舍下勉强度日,那天宫里下令要他自宫去做太监,可他仗着
自己是玄青长老门下徒弟,施法将我打昏,擅自……后来幸亏我大哥路过救我一命,我才能活到现在。”他越说越气,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眉宇间阴翳色愈来愈重,“后来等我学有所成再回去复仇时,却发现那孙子已经不在,听村民们说他是跟着玄青长老云游四方了。这两年我跑遍整个孤竹国,也未曾找
到他,若能将他杀了,就算死也无憾了……”
“玄青长老?”苏璃锁眉深思,倏又勾唇一笑,笑得邪魅又带着淡淡森寒,“有意思。”
胡生,玄青长老手下的徒弟,这不正好赶一块了吗,顺藤摸瓜还能揪住杀害师父的凶手,一举两得,一石二鸟啊!
想来那玄青长老也不可能是个吃素的,统领一方大牌的长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现在的水平肯定跟人家没法儿比,所以才更要加紧修炼,这么一想助收魂剑收复吞食灵魂也不是件麻烦事。
“好,咱们一言为定!我帮你报仇,你把灵魂献给我的收魂剑,不能反悔。”她敲定道。
“绝不反悔。”虽是灵魂赴死,永生永世都不得投入轮回,但此时男子却显得有些高兴,挂着诡异笑容的脸越发阴冷。他右手双指并拢,掐了个诀,只见眉心飞出一道亮光,瞬间飞入苏璃掌间,“此乃魂盟,你若不帮我完成遗愿,这一残魂便会化作永生永世的可怕诅咒,至于是什么我也不晓得,但你是聪明人,断然知道盟
约达成便反悔不得。”
“那是自然。”苏璃淡淡笑道,没去管什么残魂诅咒的,毕竟关于此事她是绝对不会失手的。
“哈哈哈哈!”男子仰天狂笑,放声道:“胡生咱们等着瞧!”
话音未落,那漂浮在半空中的灵魂便化为一道刺眼蓝光,伴着劲风汇入收魂剑中,那光芒之乍眼,劲风之猛烈,令得苏璃不得不眯起眼。
可,等她再睁眼时,男子已消失,只剩下手中收魂剑仿似非常满足的闪着红光,晃了晃身子颇为满意的样子。
“真是把傲娇的神剑。”她挑眉笑道,“这下满意了?”
收魂剑离手,在空中抖来抖去,好像在反抗这声“傲娇”,随后倏地化为一道红光钻入了戒指。
苏璃抬头,天边泛起鱼肚白,南阳城中已有几处人家的烟囱升起炊烟。
面纱下的唇畔微微勾起,一丝诡笑绽放,或许在给师父报仇之前,她应该先料理料理自己的仇家……
翌日清晨,苏修伸着懒腰从房间出来时被惊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地上一片狼藉和各种破碎的瓦片,他马上跑到苏璃的卧房,敲了两下门果然没人回应。
“姐姐!”
心下一紧,他猛地推门而进,床铺铺设的整齐,没有丝毫睡觉的痕迹。他忽然想起苏璃在东柳城说的,南阳城有她的仇家。莫不是仇家来将她掳走了?
哪知还没想完身后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起这么早?”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总算松了口气,半是生气半是无奈的转头道:“姐姐,你可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