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低着头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心里的焦灼烧得难受,她实在没办法集中精神,继续表演了。
但这模样落在木大眼里,却成了忸怩害羞。
木大对乖顺的她很满意,待看着她吃完红薯,严厉地告诫她老实点,不要出幺蛾子,便匆匆出了门。
木大一走,江寒整个人就颓了。
她扶着墙站起来,再次打量这间打量过一天两夜的小屋。
这屋子一看就是专门用来关人的。
木窗又小又窄,离着屋顶还很近,根本不可能爬出去。
而木门从外面上了锁,连缝隙都很小,以她的技术也不可能撬开。
至于屋外的情况,一天两夜过去,她只知道外面一直有人。
但可以确定的是,守卫离屋子并不近,而偶尔传进来的只字片语,只是些针对木大的泛着酸味的嘲笑。
昨晚,那李婶直到走之前也没有给她肯定的回应,听木大的意思,中午没人来送饭,晚上是正宴,肯定更不会有人招呼她。
倘若余嬷嬷不能来,她一个人要怎么逃走呢?
她的手脚倒是自由了,可别说她逃不出去这扇门,就算逃出去了,她连外面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能不能逃出山寨?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寒越来越焦虑。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逃出屋子再说!”
她解下对襟外套下系着的鞭子,往窗边的房梁上甩去,想要卷住房梁爬上去,弄断窗户上都木棱,这样她就能钻出去了。
连甩了十几次之后,她倒是成功的卷住了房梁,可脚才离地片刻,鞭子就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滑落下来,反倒把摔得够呛。
鞭子太滑,这个方法根本不行。
江寒有些挫败,但马上她又想到了办法——可以鞭子挂在房梁上,握紧两头往上爬。
是的,这样着力点稳固,确实不会出现无法承力的问题。
但是,这鞭子不足两米长,房梁高有丈余,鞭子倒是甩过房梁了,可问题是掉下来那不足三尺的小半截,她拼了老命三步跳也很难够住啊……
几十次跑跳之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够住了。
可惜,还没来得及欣喜,鞭子被她生生扯下来了……
“啊啊啊!”
江寒压着嗓子大叫:“让不让人活啦?!”
一阵抓狂的发泄之后,除了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再没有其他回应——早上吃的两个红薯,就这样被她折腾没了。
她一砸地,心恨至极,错眼间,突然看到了墙。
墙上是石头砌成的,并没有像现代的白墙一样平坦……
她为什么没想到爬上去?
亏还对自己之前的馊主意沾沾自喜——真是蠢到家了!
然后她开始爬。
然后不是很顺利。
然后她想到了匕首。
然后她终于看到了窗外的世界。
然并卵……
窗外只有隔壁屋子的石墙和山崖的一角——难道她要撬窗跳下山崖?
逃窗计划暂告失败。
江寒气馁地坐在窗下,左思右想。
“难道要装病呼救?”她自言自语。
倒不是不行。
只是倘若外面的守卫招来了懂医的人,她不仅会功亏一篑,肯定还要面对木大的怀疑和报复,到时她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不行,不到最后时刻,不能轻易启用。
但什么时候才是最后时刻呢?
当窗户里透出的天色,渐渐黯淡,从门缝外传来的热闹,已掀起高潮,就连离得远的守卫都兴奋地跑去看热闹时,关着她的这扇木门,仍然一动不动。
江寒终是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窗边。
守卫都走了,她就算喊破嗓子,也不会有回应,还是把窗撬了爬出去算了。
就在她辛苦爬到窗边,拔出匕首砍木条时,门外响起了开锁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