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没看她,只摇着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还是先想办法要紧。”想来在她心底深处,对江寒说话不慎将事情牵扯得这么大,还是有埋怨的。
江寒叹了口气,嘴里像含了黄连,她苦笑着对初一两个道:“可惜我师兄去了外地,赵大叔恐怕也不在县衙,否则听到有人要告我家,不可能不派人过来通知或者想办法阻止这件事的。”
沉吟了片刻,她又道:“我知道有些难,但不知道沈大人能不能帮忙查查,这两天谢家人与万顺甚至是黄家人的接触情况,还有那万顺和黄德义的行踪……或许应该从谢家人那边入手,他们的底牌是什么,不过一张小小的方子,何至于如此……”
正说到这,外面忽然传来那麻子脸的大声催促,江寒的声音一顿,脸上惶然一惊,一拍额头,懊恼又凝重地道:“我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外面那两个捕快是赵大叔在衙门的对头,这事可能并不简单……让你们大人行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最好别把自己牵扯进去!”
“好了没?快点出来!别想着趁机逃跑啊,再不出来,我们就要进去啦!”这还算客气地喊声是那马脸的。
“就来了,还差一个东西!”江寒走到厨房边对着外面高声应和了一句。
心情已经平复的芸娘见状,主动道:“我先出去应对着,你们长话短说。”说着,她就走了出去。
赵青峰道:“你们该交代的都交待完了吧?我们也得赶紧走了,这事恐怕还真是没那么简单,我们得回去与大人好好商量一下对策。”
初一则瞟了江寒一眼道:“哼,恐怕有人见你爹是刘大康的师父,与赵捕快关系也不错,想要将此事往赵捕快身上扯呢!”鉴于先前江寒说了一句关心沈大人的话,他对江寒的敌意也稍微消散了一丝丝。
江寒闻言,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里像压上了一块大铁板般,又重又凉。
若是那样的话,她可就真的是个大罪人了!
就在初一与赵青峰也要走时,她忽然低声叫道:“等等,我有东西要交给你们,你们等我一下。”她眼神清明坚定,似乎已下定了什么决心。
四人走到江家门前,唯一知情的江寒,不知道刚刚翻墙进院的两人会躲在哪,生怕一不小心泄露了他们的行踪,只得又掏出十几文钱,再用院子里摆着与秘方有关的东西不方便进人为由,好话歹话都说尽了,想要将两个捕快拦在院外,如此行径却反倒引起了他们的怀疑。
麻子捕快一把将江寒推到门上,怒道:“快点开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还一脸凶戾地拍了拍腰间的佩刀。
“汪汪,汪汪汪!”
江寒撞在门上的声响,引起了院内关着的多多狗的狂吠,不想却让那麻子捕快,神情一滞,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江寒眸色亮了亮——没想到那麻子是个怕狗的……
她又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弄得门锁直响,引得多多狗叫得更凶猛了!
就这样,江寒和芸娘顺利进了院子,两个捕快守在了门口——隔着敞开的大门与多多狗对峙。
“多多,别跟着我哦,去看着门免得坏人趁机进来了!”江寒一面大声指使着多多狗,一面暗暗观察猜测翻墙进来那两人的踪迹。
芸娘被她一系列不合理的行为搞得有些糊涂,不由低声问道:“你要做甚?咱们这有些什么证据?”除了那张假户籍,她想不出江家还能拿出什么证据,但是那假户籍却是最不能显露的东西。
“嘘!”江寒手指挡唇示意她先别说话,拉着她先去了厨房,院子里的门都锁了,也只有厨房边的柴房是可以躲藏的。
果不其然,她们刚刚开门进了厨房,跟着厨房里就闪进了两人。
正是初一和赵青峰。
“大人不方便走开,派了我们来,不知江小哥有什么需要我们协助的?”赵青峰彬彬有礼地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