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捂着肚子笑了片刻,突然觉得周身寒气环绕,那笑就堵在了嗓子眼。
她摸了摸鼻子,暗骂:“真是难伺候,她都讲了两个自认很好笑的笑话了,竟这么不给面子,人都说笑话不好笑,说笑话的人好笑,就算她这两个笑话讲得不好笑,看到她挤眉弄眼的模样还不能笑笑吗?可是他要是一点不笑,搞不好后面还有别的招数在等着我——难道非得我拿出绝招?”
江寒强笑几声,道:“呵呵,大人果然不同一般人,笑点也与你的功夫一样高!刚才那两个都很一般,小人再给你讲一个,绝对好笑的,小人每次想到都会忍不住发笑!”说道这,她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仆二人沉着一张脸,看着面前这还没讲自己先笑个不停的人,默默地在心里给她打上了一个“傻帽”的标签。
初一甚至觉得他不是在听笑话,他是在看笑话。
面前这位前仰后合的傻帽根本就像个笑话。
他家爷口味也太奇特了吧!
竟喜欢一个“笑话”!
江寒稍稍收了下笑,抹了把脸,露出个“包你会笑”的表情说道:“听好啦!这个笑话是我的珍藏版,绝对好笑!”
“话说,有一位爹抱着儿子在路边等车,路人都笑话孩子长得难看,那爹哭了。突然,一位卖香蕉的老大爷拍拍这位爹的肩膀,说道:‘大兄弟别哭了,拿只香蕉给猴子吃吧!真可怜,饿的都没毛了!’哈哈哈哈哈哈!”江寒直接笑得捂着肚子蹲下了,磕磕碰碰地解释道,“你们说,这娃长得得有多丑?哈哈哈!”
“咚”茶杯被掷在桌上的声音响起,沈大人“唰”地站起身,冷冷道:“爷看,你就像只猴子!”语闭,踢开凳子,一甩袍子,大步流星出了雅室,面上不仅毫无笑意还隐有怒气。
初一心中一喜,连忙跟了上去,临出门前还怜悯地看了江寒一眼。
真是太好了!
这下不用他们操心大人肯定也不想再见到这江小二了!
他是不是该庆幸这江小二惯于花式作死?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初一忍不住唇角弯起,眼中也露出了笑意。
江寒见沈大人这副反应心中着急,也笑不出来了,忙追出去,大喊道:“喂,你同意我讲笑话的,不是我笑话不好笑,是你这人笑点太高了,你不笑,你这小厮可是笑了的,我刚看见了的,你不能将气算在我们江家摊子上啊!”
江寒目瞪口呆,这又是要唱哪一出?
这喜怒无常地家伙今天还真是要以捉弄他为乐啊?
摊位管理费增加一倍,现在的她也不是拿不出,问题是这一倍增加后,所以人都会认为,沈大人与江家不是关系匪浅,而是关系恶劣。
到时候这沈黑脸的牌子一打,就不是避祸而是招祸了!
江寒忍下一口气,心中自我安慰道:“这是救命恩人,这是救命恩人,不就是彩衣娱亲吗?这要求不过分,不过分,一点也不过分!不就是彩衣娱亲吗?娱嘛就是要开心嘛,她不会别的,笑话还是收藏了几个的!”
“怎么?不乐意?”沈大人冷笑道。
江寒立刻收敛心神,咧开嘴角,作出一副感恩戴德就差涕泪横流的夸张样子,道:“乐意,乐意!大人,我特别地乐意!您让我表演个节目逗您开心,比起您救了我的命来说,那就是小事一桩!只是大人,吹拉弹唱我也不会,我就给您来个笑话,您看如何?”
沈大人又是一声冷哼,不置可否,眸光却闪了闪。
讲笑话?
哼,想要这样应付他?
反正他就是想为难一下她,不妨就来看看她能讲出什么令人发笑的笑话!
见沈大人不声不响,江寒眼珠一转,未语先笑,当真说起了笑话。
“话说,从前有个贪色的县官,一心想讨个称心如意的小老婆,差人东挑西选,弄得民心不安。”
“一天,有人自荐为县官说媒,问他要娶什么样的。县官说:‘我要的是: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
“那人笑道:‘巧啦,俺村上就有这么一个女子。’当下商订了娶亲的日子。迎亲那天,鞭炮、锣鼓、喇叭好不热闹。花轿一到,县官上前一把揭开新娘的花盖大怒。原来是穿着花衣裳的泥胎女菩萨。”
“那人却笑道:‘请看,她不是就是樱桃小口杏核眼,月牙眉毛天仙脸,不讲吃喝不讲穿,四门不出少闲言吗?’”
江寒话毕,自己先笑了起来:“多可笑啊!竟娶了个不言不语地菩萨!哈哈哈哈!”
房内空气突然一滞,只剩江寒突兀的笑声。
坐在桌边不言不语地沈大人,不仅没笑脸还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