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
简直是气死她了!
三刀啊!
她差点就没命了!
为什么?
为什么倒霉挨刀的要是她?
她与他实在是不算熟啊!
念及此,江寒胸闷欲裂脸色青紫眼前又有些发黑。
杨小鱼又碰了碰她,下颌朝北方示意了下,道:“你刚有没有发现,中间那片区域跟你一样的小贩最多?”
江寒脸色沉凝,认真回想了一下,缓缓点头看向他。
“据说,黄帮放出话说,他们的地盘上只要交两百文保护费,就可以随意去卖早饭,所以这些天已经没人再给我们和马帮交保护费了!”
好嘛!
这是砍了她刀不够解气,还想抢她饭碗啊!
江寒怒火中烧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咬牙切齿地揪住杨小鱼的胳膊。
码头卖包子。
不仅是她目前做得最成功的事。
更因为有这份相对稳定的收入她才能获得支持才有底气大胆尝试别的!
想砸她这饭碗?
好得很!
谁敢来砸她饭碗,她就跟谁没完!
王掌柜失望而去。
江家人毫不在意他的心情。
江寒更不惧蛮横的老板娘王氏来找茬。
撒泼耍横她还没怕过谁!
否则她也不会被贴上一个“无理搅三分”的标签了。
芸娘进了厨房开始忙活包子的事,江老爹则与江寒一起,研究起麻辣串串的锅子和炉子的问题。
次日卯时,江寒时隔近半个月又重新出现在码头上,被各路熟人狠狠地关心和调侃了一顿,若不是知道她伤势未愈,估计背上胳膊上还得挨上几个巴掌。
太受欢迎了真是让人苦恼啊!
江寒扶额,在心里撩了一下头发吐了一个烟圈。
没办法,她的头发扎得太好额前没有一绺,怎么撩?
十多天不来,码头气象又变了。
那些如她一般挑着担子,拎着篮子卖着早食的人,已经从偷偷摸摸开始泛滥成灾,就连原本老实摆在饮马街上的摊子,都往码头的方向移了好几码。
幸好,她们的包子除了最初的酸菜腊肉容易模仿外,后来的豆皮肉馅,粉丝豆腐馅都不是能轻易仿出同样口味的,并且酸菜腊肉包她们又推出了老客户优惠价三文两个,因此,这生意虽然增长的数量没有达到她们的预期,也未萎缩,每天预定的数量一直保持在六七十个的样子,零卖的话,两人一起每天也能卖出一百个左右。
这两天都是芸娘在张罗,卖得也少了,才几日客户就被抢走了一些,将近辰末时,平日里早该卖完的包子,竟然还剩下二三十来个,可见近些日子,这码头上的早餐摊贩竞争有多激烈了。
芸娘说:“端午之前,就有不少人如我们一般,到码头上来卖早食了。只是那时候还没这么明目张胆,至少饮马街上的摊子没有移到码头前面来,挑担子背背篓的人也不会随地一摆就大声吆喝。也就是端午后,才变成这样的。”
江寒若有所思,取下芸娘手上的篮子将剩余的包子全部堆进篮子,道:“你先将担子挑回去,剩下这几十个我慢慢卖,顺便转转找人打听一下最近可有什么新情况。”
芸娘颔首,挑着空担子先走了。
江寒看着她翩然远去的背影不由叹息。
生活真的是一把杀猪刀!
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贵小姐,硬生生被逼成了扎上围裙挑起担子的市井女子。
“卖包子嘞!好吃的酸菜腊肉包,豆皮香肉包,最后几个优惠甩卖啦!”江寒右手挽着篮子,一面叫卖一面往忙着的苦力堆里找徐吉阳的身影。
可惜,从北往南走到头,包子倒是卖掉了一半,却没找到人。遇到几个熟人,问了问码头上可是有什么新鲜事,都说端午过后,几个帮派都很安静,没再见到争夺地盘的火拼。